绘着龟书龙图,龟书洛书六十五个字,笔法古意苍远仿佛非人所书,龙马河图的线条天然如行云流水,玉色青翠动人,恍如天然流动的水。这东西不必多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无价之宝。 在屏风旁边摆着一张桌子,上置一流光溢彩的架子,在架子上摆了一管玉箫。不必看这玉箫如何,只看那桌子和架子就知道此物不凡。三十八寸的桌子是用整块的老山檀雕琢的,雕龙画凤不足贵,难得的是四条支撑腿竟都是天然形成的龙足形态。李牧野对木头颇有研究,一眼就看出这东西若入方家之眼必定价值亿万。 还有那架子,竟是一整块彩色宝石雕琢打磨而成的。这宝石晶莹剔透无光自明,彩光照人,有异色流转于表面,恍如火焰在其上流动。李牧野是识货的,一下子便瞧出这东西叫火埦石,是从火山深处熔炼生成的奇石,若以宝石价值衡量,这颗石头比英皇权杖那颗都要贵重数倍。 但在这洞箫面前,这两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是个摆放物件的粗鄙物。李牧野眼快,只一扫而过便看见那不知是何材质的洞箫上镌刻了两行古字,一行为琼姿炜烁,翩若游龙。另一行是玉貌丹唇,纶音引凤。 李牧野心中暗忖:这竟是萧史和弄玉的凤鸣箫?看来很可能就是了。史书记载,这弄玉是秦穆公的女儿,关于她和老公萧史的传说有点玄幻,可算是个半神话的人物,历史上是否确有其人在正史中是有争议的。 此时此地,显然没时间细细研究那些物件。凤鸣箫的旁边的地上陈列着一尊石鼎,看似平淡无奇,但是按照中华传统的左尊右卑的习俗,这东西能摆在最左边,足见其尊。由此可见其价值在这里的主人看来是胜过其他两件的。 按照皮日修之前乐观的说法,鼠国内秘藏的宝物多不胜数,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这三件宝贝随便哪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物。依照这南柯鼠国的规模,这里的一切不过冰山一角。 孙德寿也在这一层,此刻正惊讶的看着李牧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后,竖起大拇指道:“年轻人,你还真有两下子!”又道:“几十只鼠将都挡不住你,就凭这身手配得上武榜前茅了。” 真正的武榜名列前茅的所谓大宗师还真未必能挡住那些红皮大耗子,小野哥一来身上零碎多,二来心法修养高深,三来占据地利,那些鼠将没能发挥数量优势。 李牧野咧嘴一笑:“孙德寿,我就不需要你胡乱拍马屁了,你不愿意下来,我只好上来会一会你,现在挺好,你的大耗子对上我的小花猫,你我再放对,咱们生死各安天命!” 孙德寿往后退了一步,藏到了白冠黑皮大耗子的后面,道:“年轻人,你已经连杀我几十只鼠将,人在江湖,保不齐谁都有走窄了的时候,你何不留一线,咱们日后还好相见!” 当的一声! 李牧野屈指一弹,一枚钢珠飞出去将他从袖子里弹出的手枪打的脱手而去。嘿嘿冷笑道:“孙德寿,你是聪明人,何必还要说糊涂话,我既然来到这地方,看到了这些东西,你我之间便不只是你容不下我的问题了。” 孙德寿深吸一口气,长叹道:“财不露白,自古刀枪剑戟杀人便不如黄白之物藏的杀心厉害,更何况老夫这里的东西又岂是那些黄白俗物可比。” 李牧野道:“事到如今,你我都明白,不管有没有这些东西,你都死定了。”又道:“不为别的,就冲你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孙德寿,闲话就不要说了,你还有什么杀手锏不妨都用出来吧。” 杀! 孙德寿没什么好说的了,沉声吩咐道。 鼠帅是他豢养多年,喂食了无数人脑心肝才养成的虫兵,这东西凶残至极,但也聪明至极,其灵性实已不逊十来岁的孩子,闻声而动,却没有扑向对峙的魁斗,而是一转头扑向了李牧野。 尽管李牧野在鼠帅发动的瞬间已察觉到它的意图,但这畜生的动作之快,却完全超出了小野哥的预判。转瞬便已到了眼前,锐利的前肢探过来时,李牧野只来得及后倒躲避,根本没办法发挥青云镰月的锋利去抵挡招架。 孙德寿的耗子的动作快,小野哥的大花猫也不含糊,猰貐魁斗紧跟着大耗子启动,鼠帅没能伤到李牧野,它却一下子跳到了大老鼠的背上。爪钩入肉,蓝牙咬住了鼠帅的耳朵,歪头一扯便扯了下来。 李牧野狼狈倒地,毕竟毫发未损,毫不迟疑的就地一滚,迅速脱离了鼠帅的攻击范围。与此同时,对着大耗子的前肢屈指一弹,削首飞链无声弹出,鼠帅虽有察觉,但主要注意力被魁斗分散,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李牧野那边一收线,这东西的前肢便悄然与身体分离开来。 那鼠帅立即发出一声凄厉悲鸣,跳上鼠背的魁斗却不打算放过它,爪子一探就摸到了眼珠的位置。刚要下爪子去挖,不料这大耗子反应异常机敏,受伤吃痛的情况下仍不失冷静,千钧一发之际猛然甩头,将魁斗硬甩了下去,而这家伙却毫不停留,转头扑到了孙德寿面前,叼起这瘦小枯干的老头儿,嗖的一下跳了出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