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轻的抹开,不敢过于用力,薛芩闭着眼,睫毛微颤。 她其实没有化太浓的妆,只是随便打了个底简单地又补了些大地色的眼影,就连睫毛膏和眼线都没有化。 沾了卸妆水以后有些冰凉的化妆棉触到脸上的时候,薛芩微微抖了一下,而指尖却是放松了。 她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悠闲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有另外一个人温热的手指温柔地用化妆棉帮她卸妆。 这样的感觉说实话确实是一种享受,人类的惰意总是在某些时候最为明显。 吃完饭以后的洗碗,化完妆以后的卸妆,洗完头以后的吹干头发。 这些工作好像都要比前者还要累。 人人都应该想过,宁愿做十遍前面那件事也不想做后面那件事。 薛芩突然勾了勾嘴角,表情十分享受,依旧没有睁开眼,所以也看不见傅子洋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她的。 他一点点地帮她擦去脸上的东西,眼底温柔地像是软绵的棉花糖。 薛芩没想过,傅子洋当然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这样在沙发旁边为一个人女人卸妆。 遇到一个人,觉得再麻烦的事情都不麻烦,以前再不愿意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愿意。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模样。 傅子洋看着他,眼神寸步不离,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一开始也想过,自己对薛芩的感情来得很快也很奇怪,好像非常没有道理,这样的感情会长久吗? 所以,其实他也在试探着。 不仅仅是试探着对方的心思,也试探着自己的心,他不确定会不会有哪一天,自己的心情会像喜欢上她一样,突然这份喜欢又消失不见了。 人生真的很奇怪。 不到某一步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每一次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足够成熟,觉得自己的见解已经足够多的时候,在某一个瞬间就会突然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每个人每天都在不断地变化着。 嘲笑今天的自己的只有明天的自己,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倒也是没有错的,趁自己后悔之前,先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 傅子洋最后把一张化妆棉扔进垃圾桶,把卸妆水的盖子宁好放在了桌子上,最后再用湿毛巾擦过一遍她的脸,他埋头顺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带着些水意,凉凉的却又能感受到皮肤上本来的热度。 他起身,长腿一迈再一次压住她的双腿,伸手一扯就将她身上盖着的外套掀开,薛芩这时候才微微动了动唇,张开眼。 只是轻言道了一句:“谢谢。” “报酬。”他淡淡地答,“要你。” 薛芩确实轻声嗤笑,语气懒洋洋的:“我以为......” 她稍微默了半秒。 “你要的报酬会是,让我再叫你一声——?” 后面那个称呼呼之欲出,却是没有任何的后续了,傅子洋看着她一副小狐狸奸计得逞的模样,完全没有打算再忍耐什么。 他伸手垫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一带,吻下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给她任何反悔和准备的机会,径直撬开女人的牙关,捕捉到她灵巧香甜的舌,搅合在一起。 寂静的空气中霎时间就只剩下了唇/齿/交/融的声音,和随着两人的动作在脚边摩擦着的衣物声响。 傅子洋大概是等得有些急切,本来就已经快要开始的节奏,就被她一句没有卸妆给打断了,现在就完全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 不得不承认,傅子洋只要碰到她,薛芩就觉得自己快软成一滩水了,像是全身泡在温泉里,皮肤被烫得通红,水漫过胸口,还有些略微的窒息感。 让人喘不过气有些晕乎,却又陷入其中不愿意离开温暖的温泉水中。 沙发越陷越深,不算宽的沙发并不能随意乱动,随时都有会掉下去的危险,他们只能保持在同一个位置,只要上方的人一用力,薛芩就感觉自己背后的沙发软了几分。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伴随着她的轻/声/细/吟,在这个屋子里回荡着。 “你觉得,我是没有办法再让你叫出声了吗?嗯?” 这个时候的话语似乎格外的不对,薛芩满脑子都是抓紧着他,实在无法思考,大脑闪过白光,脚趾蜷缩着。 “什...么...?”她微微喘着气,“叫,嗯——什么?” “叫声哥哥。” “我说了不要——” 即使无法思考也要嘴硬,护住自己最后不要叫那声“子洋哥哥”的尊严。 “嗯?”傅子洋轻声吐出的一个音节就可以让她着魔。 “不,不要。”依旧是坚定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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