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性子大变,在我这水榭赖着不走,我烦透了,才让人稍查了查而已。” 她冷冷一笑,“本公主是不是这辈子只配让你退而求其次。” “我……” “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刘滟君嗤笑,“霍郎君回荆州终于找回了旧情人之时,我正落在假陆妙真手里,如你所见,我这个年纪了,但也还算有几分姿色,他见我美貌,对我起了歹心。” 霍维棠倏地抬起了头来,目中充满了震惊,刘滟君呵一声,“我没守住身子,让他得了去了。” “公主……”霍维棠彻底地哑了。他离开西京,离开她,不过就两个月的事,在她受苦受难之际,他还在顾影自怜,还在悔不当初!是啊,他还有何脸面,还滞留水榭不去!他现在这些无用的忏悔和关怀,于公主看来轻如鸿毛,更像是笑话一般。她早就知道,他是个完全指望不上的男人! “明白了?”刘滟君淡淡道,“明白了就走吧。” 霍维棠几乎要跌倒下来,手扶着她香帘外的一方烛台,勉力站定,呼吸急促,片刻之后才缓下来,苦涩而笑:“公主,我确是个没有什么用的男人,连妻子也无法守护住……你离开我,是对的。”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又艰难地呼出口气,“但我,我是不能没有公主的。” 刘滟君一怔,她皱起了眉——这样也不走? 她朝他飞快地看了一眼,便又垂落了眼睑。 霍维棠撑着右臂,咬牙说道:“从今往后,我便是长公主的马车夫,公主愿往何处,只说一声便是。便是要我趴下当脚踏,霍维棠也无有不从。” 刘滟君真真实实地愣住了。她年少时,喜欢上霍维棠,确实是因为他的骄傲清高,他的与众不同,她爱他不慕荣华不摧眉折腰以事权贵的傲骨,但既成夫妻,相处下来之后,她渐渐地发觉,其实她看到的不过皮相和表面,她的丈夫是个温润的男子,也有圆融一面。可是所有的一切,她都爱极。因为这个人让她喜欢,她无条件狂热地爱屋及乌了,就算他真的趴着对她叩头,像别人一样,她也还是会喜欢。人之爱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可就是这么个带着自己骄傲的男人,今日在她面前竟答应了为她当脚踏!刘滟君不得不呆住。 他停顿良久,没有得到公主回音,脸色羞愧发红,终于沉默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觉得,霍爹不配得到原谅…… 但我这是甜文啊。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lemontree 10瓶;藏雾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永平侯及他在沈园所有参与设宴的下人一口咬定, 他们将所有母马派出迎候车驾, 是因为母马比之公马温驯,牡丹宴上宾客无一不是长安有名有姓的勋贵,为保证万无一失, 他们全用了母马。 听起来似乎是无懈可击。但霍珩却从中品出了不一般的意思。 若没有听花眠说的那些话也就罢了, 当初, 傅君集可是作为马奴, 从永平侯府出去的。 也不知道当年先帝猜疑成性, 永平侯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 这样的干系也能斩断得干干净净,让先帝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来。 霍珩若有所思地睨了眼永平侯,最后带着金吾卫, 不容置喙地下令:“沈园之中所有饲马的人, 都押回我的衙署,我要挨个审问。” 永平侯劝阻,但见霍珩的神色愈来愈是微妙,也不禁冷汗涔涔,抹了一脑门汗珠,垂着半白长须连连笑道:“是,是。” 沈园之中不少人被霍珩的金吾卫队拉走了, 永平侯再不敢吱声,一直到霍珩的人离了沈园,才终于长吐口气,吩咐身后众人速回侯府, 不再耽搁了。 沈园主人谄笑送走了各位宾客大佛,也是放心了心中大石,但愿那不依不饶的霍将军不要再来。 沈宴之等人一散,在原地,那片垂着金线的柳丝底下立定半晌,掌中一片尖细而长的柳叶几被搓成粉末,树林阴翳投在他沉默脸孔上,他忽然攥紧了手,疾步朝自己在沈园所下榻的厢房奔去。 “夫人呢?”沈宴之抓住了一个抱着盥洗木盆的婢女之手,语调急慌。 婢女是阮家跟出来的,对这个色厉内荏的姑爷早有不满,一声朝他重重地“呸”了过去,“夫人早回了沧州,我们落在后脚,为她收拾些衣物而已。夫人她真是一眼都不愿再见到你了,所以才连裳服也不及收拾人便离了西京。” 沈宴之傻眼,“可……不是岳父大人说要全家搬来长安……” 婢女冷冷地扯开手,将木盆一把摔在沈宴之脚上,砸得他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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