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胀的玉足和小腿, 动作是那么自然和亲昵。 花眠垂着粉面, 纤长白嫩, 犹如葱根般的玉指, 合拢,将他的衣领扯动了一下。 真的有点过了,霍珩好像一点不怕被人笑话似的。 霍珩仿佛不察, 只低声问她还痛不痛, 能不能走,花眠忙说能走了,他却又不信,“等会儿,我抱你回去。” 花眠幽幽一叹,恨不得将这小混蛋的俊脸咬下一块皮肉来。 沈宴之盯着那处瞬也不瞬地瞧了许久,慢慢地, 他的面孔黯然了下来,目中浮出淡淡的红丝。 纵然是从前,花眠与他最好的时候,他有过非分之念, 都依然清醒地明白,自己是什么货色,根本无法与她相配。 况于如今,连霍珩这般的少年英杰,这般人物,也对她是宠爱有加。他微微攒着眉,忍受着来自夫人刻薄埋怨的眼神注目着,他伸出手臂去,抓住了阮氏的手,低声说道:“绵绵,你我不是那样的大人物,这些事别人做来是璧人成双,你我——”他不再说下去,但阮氏应该懂了,他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回屋之后,我们便歇息,我为你看看。” 他要拉走阮氏,阮氏却忽然挣脱了沈宴之的手,她卯着一股劲,忍火切齿道:“你的眠眠配让你提鞋,我就不配了是么!” “你——”沈宴之抬起了头,在场的闲杂人等太多了,他不能与阮氏争吵,但阮氏这话拈酸呷醋,咄咄逼人实在太甚。 阮氏不依不饶,干脆便往石墩上一坐,也不走了,抬起一只足来,示意让他过去。 沈宴之被人诧异地盯着,如芒刺在背。 这样的贵族宴会,他能来已是幸事,并不想因为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受到各方的瞩目,在那些贵人王孙眼中,他们这些下品寒门,犹如笑话,这非但不会为自己赚来什么好名声,反而会引人不齿。 他本想要循循劝服妻子,哄她先回房,关起门来无论如何出格也碍不着别人的事儿。但阮氏虽然一向尖酸爱计较些,对他却也算是言听计从,在外绝不会给他难堪,今日竟让他骑虎难下,如此下不来台。沈宴之微愠,木头似的往那一站,也不肯过去。 阮氏勃然大怒,朝他踢了一脚,“你不情愿罢了,今后你不要理我。” 沈宴之亦是心头起火,想当初她是如何善解人意,温情脉脉,他本以为,她是出淤泥而不染,与他那个市侩精明的岳父的是截然不同之人。没曾想如今一旦成了夫妇,便立时露出狰狞嘴脸来。他也不过是要她回房罢了,男人在外,岂可颜面扫失,人人诟病谩骂?这点儿道理,难道身为妻子的她不懂得?今日竟一再地无礼,扫他的脸面,沈宴之从鼻中发出一道冷哼之声,两袖一摆,大步离去。 他竟真走了? 阮氏愕然,既惊讶又感到出离地愤怒,这里不少人都已留意到了他们夫妇。 阮氏本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在沈宴之心中,远远胜过那花眠罢了,可他为何今日目光始终寻觅着别人的妇人,对她的诉求却一而再地视而不见? 那一声声低回缱绻的“绵绵”,唤的人真是她么! 阮氏咬唇,露出刻毒的目光,她低了眼睑,起身快步朝如画园圃冲了出去。 霍珩放下了花眠的裙摆,将她一把抱起,两人便再也不顾其他,转身往外走,永平侯怕这主心骨走了,宾客扫了兴致,忙起身过来留人,霍珩低眉问花眠意见,她说还不累,可到亭上歇憩。 霍珩颔首,对永平侯说道:“也好,我与眠眠稍待片刻,用些清茶点心,她歇好了,我们再离去,不扰诸位赏花。” 他也仿似完全都不介意诸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二人,抱着花眠一径上了停云亭中。亭上漆油的匾额上题“停云霭霭”四字,亭子坐落坡上,四面来风,坡后生着一片天然的竹林,百尺千竿耸立,于山腰处仿佛结着大团大团浓翠的绿云。 花眠伸指,仿佛抓了一把风似的,霍珩将她抱着放在腿上,附唇要在她耳边说道:“沈宴之来了,真不打算见见老朋友么。” 她回头,认真地观摩着他的神色,似醋非醋的,一时也看不太透。 正疑惑这混蛋流氓何时学会了将心事藏而不露,听到坡下传来一道女子尖锐爽朗的笑声,她恍然回神,轻笑说道:“什么老朋友,忙我帮了,一点恩情还了,真的不剩什么了。我也不喜欢阴郁之人,心事多,相处起来怪累人的。” 她的玉手圈住他的后颈,鼻尖蹭了过来,抵住了他的鼻翼,沿着他的皮肤滑了过去,吐气如兰,香雾便缭绕在鼻端,“霍郎,你这口醋要吃到几时?今日你的柏小娘子不也来了么,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