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可是在她面前也敏感而包容,一直没放弃她。 她是个坏女人,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在胡玉楼就学坏了――只有利益能带来人永远的尊重。 后来在承恩侯府之中所接触的,也没有如霍珩这般单纯清澈,如一汪溪水般令人忍不住想靠近却又害怕染指了他的清澈的人了。 他是世上绝无仅有的霍珩。 也正是因此,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地朝他涌了过来。她是幸运的那个,用心机和欺瞒赢得了他的喜爱,可她也自危,她真怕迟早一日霍珩所喜欢的真正热烈赤诚的女子出现,而她不是那样的,她会不会被弃若敝屣呢。 她也知道他是揣着陛下的圣旨而来,目的是剿匪,可也怕这是唯一的目的了,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发火,知道他还在意,恶劣地感到满足,以此,只能得到小小的一丝心安罢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花眠忽然又想道,霍珩若是去而复返,找不到自己了,他会不会急坏了? 花眠动了动腿,小腿上立马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的雪额上沁出了一道道汗珠。 栋兰见状吓了一跳,掌心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瓷,“夫人。” 花眠苦笑着看了眼自己的腿,想着自己要是不到二十岁成了跛子,还想什么会不会受到霍珩的嫌弃,谁会不嫌这么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路都走不远的糟糠之妻? “无事,你把床铺好吧,我累了。” 花眠不想游所思知晓自己这些年在长安发生的事,回来一路上始终装作一切如常,可没想到这也是会反噬自身的。她疼得咬住了贝齿,栋兰见她疼得厉害,也不铺床了,走了过来,蹲下将她的裤腿撩开,只见腿骨隐现处一大片淤青,直是触目惊心。 “夫、夫人……” 栋兰眼睛湿了。 花眠忍着痛一笑,“伤的是我,你哭什么,哭丧似的教人瞧见了可怎么想……” 栋兰忙道:“我去找人拿药!” 花眠唤住了她,无奈地叹了声。 “为什么?”栋兰的眼睛涌出了大片的泪水。 花眠微微弯腰,除去了金丝绣履,莲足趿拉着一双冰凉的木屐,她笑:“不太相干的人,没有必要为你的经历而伤怀。” 这么多年,沧州这边知道花眠的,却无一知道,她曾流落青楼,在男人们的追捧与品头论足之中觍着脸讨生活。没人知道,那便不必生事了。 栋兰擦去了泪水,眼巴巴望着,末了,将随身携带的藏于红木箱箧之中的药膏翻了出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替花眠抹上,只剩最后一管了,还是霍珩给的。 她眨着眼睛道:“还是让将军来想办法吧。” 花眠笑容一凝,方才那些阴郁重临心头,顿时感到胸口更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霍小珩是在打马球的时候喜欢上眠眠的,那一刻是出自真心,那么喜欢也就是真心。 以及,平平无奇这四个字形容的男人,我们都知道长什么样的~haha~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简溪 38瓶;三三得六q、藏雾 10瓶;众多孤星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天将明时, 迫于生计不得不出海的渔夫战战兢兢出了门。 闹事的街头剩下一片狼藉, 昔日高耸的斗拱雕甍被火烧坏了大半,留下大团黧黑破败的痕迹。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几十具尸体,断胳膊少腿的, 全是水匪的。满地崩坏的烧焦的木屑, 还冒着缕缕白烟, 长刀的刃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鲜血。 这里经过一场恶战, 而且人才去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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