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霍珩口吻有些急,陆规河大为诧异。 霍珩冷冷道:“有人欺君罔上,对我也阳奉阴违。” 那太监只是个三流宦官,霍珩如今到宫里去抓也认不出了,他当初痛哭流涕,发誓将那批营妓押送回长安,让陛下来处置抗旨不从的霍珩,事实上,他极有可能对陛下隐瞒不报,而暗地里却将人送给了马场。 陆规河听罢,诧异道:“这要是真的,那这老阉竖真是胆大包天,回头事情捅出去,你抗旨的罪过还在,且欺君半年,陛下要是追究,怕是太后和长公主也拦不住这顿罚。” 霍珩正想着早知如此,当日便该写一份罪己书给陛下,竟是他忙于公务,太信任那阉竖,疏忽所致。 “那老阉宦是要背后捅你一刀,还是单纯收了看管马场的参军的好处?” 霍珩策马疾步奔出几步,道:“无论前者后者,这一刀我也势必要挨了,少说废话,跟我去马场拿人。” 他跃马奔出,至辕门外,忽见一双玉臂阻住自己去路,风沙扬起,几乎要扑到她俏生生的白腻颊面。 霍珩凝目望去,顿时大怒,“你疯了?” 花眠朝他走了过来,伸手给他,水润的明眸写满了固执和坚持,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这双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水,可因为太深太深,竟然无法望到底,霍珩略一迟疑,鬼使神差地,右手抓住了花眠递来的细腕,一把将轻盈的女人扯到了身后。 “坐稳了,摔了我可不会救你。” 花眠微笑,双臂将他的窄腰一把环住了。霍珩僵硬了身体,一咬牙跃马奔出,冷不防,那女人得寸进尺,浑然没有感激他捎带之情,竟隔着薄薄的一层裳服在他腹肌上捏了一把,霍珩嘶地抽了口气,真想痛骂她不知羞耻。 但陆规河等人已经跟了上来,霍珩说不出。 那女人,还在捏,还在! 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再手脚不干净,我立马将你扔下去。” “好好,我不动了,”花眠耸肩,确实不再捏了,却将脸颊靠在了他的背上,霍珩又抽了口气咬在嘴里,感到一阵牙酸,身后传来女人促狭的笑语,“我去马场,确实有事。多谢霍郎捎带。” 她支起身,用力地攀住霍珩因为疾驰微微俯低的双肩,朝他娇嗔了声:“霍郎,你肉真紧,我好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说: 花眠:霍郎,你不会想知道是什么事的。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每天都有点脱线的阿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这时节草木丰茂,临河而建的马场外,春草葳蕤。傍晚时分,饲马的几个参军拉着人组队打马球,场中烟尘漫卷,啼声如雷。 霍珩勒住缰绳,目光与暂歇的朱乐遥遥撞上,朱乐忙扔了鞠仗飞奔而来,至霍珩马前。他来时花眠还没有嫁给霍珩,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朱乐不识得花眠,也忙朝花眠哈腰行礼。 “将军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那却不巧得很,今早抓回来那两个胡姬之后,上头传命来,将人全部送走了。” 霍珩脸色阴沉,闻言翻身从马背上滑落,牵着缰绳不松,“上头谁传的命?谁押着人送走的?要送到何处去?” 朱乐摇头,“事情办得好像有些隐秘,曹参军不想对别人道,小的没打听出来,但将军可想,曹参军是这马场说一不二的人物,谁一声令下,他便连片刻功夫都不敢耽误,便让人将那群胡姬送走了?” “传曹参过来。”霍珩更郁愤,一脸不耐。 但这边话音方落,曹参便扛着鞠仗而来,马场那边打马球的人都停止了活动,风烟俱净,只剩下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 花眠坐在鞍上,抚了抚下巴,凝视着此人。曹参年约三十,宽肩厚背,魁梧不凡,相貌堂堂,独皮肤透着健康的黑黝之外,五官倒是没有大的瑕疵,只眉宇间有股阴郁气,看着像是个悭吝之徒。 “霍将军大驾光临,寒舍欠备茶水,真是失礼之至,还望将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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