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了?”贺燃见她笑,总算安下了心。 简晳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 贺燃看了看时间,“那行,我得赶过去,领导客户都在,你回去睡个午觉,晚上一块吃饭。” 说完起身就要走,脚步迈得大又快,是真赶时间。 简晳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给阻拦下来。 “嗯?”贺燃转身,眼神迟疑。 “对不起。”简晳看着他,心酸又愧歉,小声说:“我心里难受,我只想见你,我太藏不住情绪了,对不起。” 她重复两声道歉,小心翼翼又害怕失去的模样,看得贺燃心疼。 他用力反握她的手,“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一根红绳拴着,哪有谁对不起谁。简晳,你得放心。” “放心什么?” “你拿刀子往这儿捅,我都不还手,心甘情愿地受着。” 简晳的手,被贺燃握住,紧紧贴在他心口。 太他妈扎心,简晳有点受不住,“怎么回事啊,我以前很坚强的,看见尸体都不带感动的,跟你在一起后,我都能改行去淹雷峰塔了。” 贺燃笑出了声,“你这张嘴是不是很闲啊,成天给我瞎贫,再乱说话,晚上给你找点东西含着。” “什么嘛……”简晳脸爆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哎呦,我真得走了。”贺燃摸摸她的头,“开车路上慢点。” 走出餐厅,贺燃的肩膀瞬间垮下来。 最糟心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简晳在她妈那儿受的委屈,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贺燃深呼吸,抬头望了眼不算蓝的天,心里头绵延的情绪跟化开的墨水似的。 乱七八糟,擦也擦不干净。 贺燃一清二楚,简家最大的boss还没过招呢。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问陆悍骁,简晳父亲是干什么的。 陆悍骁这傻逼说,是公务员。 呵,没毛病。 陪完应酬后,贺燃翘了俩小时班,赶去了郊区的三宝亭。 ——— 自那次沉闷的谈话之后,简晳与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每周两次家照回,她和陶溪红不冷战也不怄气,说什么都应着。 但针锋相对还是在不经意间刺探而出。 周五晚饭过后,市里难得清闲,简严清也有空坐客厅一块看电视。 正巧在播一部伦理片,女孩瞒着家人和流浪歌手扯证结婚,最后落得一个被抛弃的凄凉下场。 简晳烦的要换台,“演的什么乱七八糟。” 陶溪红端着花茶轻轻吹散热气,“艺术来源生活,这种事情太多了,虽然逻辑有欠缺的地方,但还算还原事情本真。” 简晳:“这都是编剧编的,观众喜欢看狗血,不过是投其所好。” “为什么喜欢看?”陶溪红抿了口茶,“那是因为大家习惯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存在感。” “只有心怀偏见的人才需要去找存在感。”简皙说:“真正独立清醒的人,自己活得郁郁葱葱,爱的爽爽快快,不需要去用别人的短处,来彰显自己的优越。” 陶溪红极轻的一声吸气。 一旁的简严清终于发声:“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看个电视剧,还能上演一场辩论赛。” 简皙没说话,陶溪红倾身给老伴倒了杯凉茶,“熬了一下午,喝点,败火。”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轻快的叫唤:“什么败不败火的啊,谁火了,能火过我么,我微博粉丝儿都突破十万大关了。” 陶星来一身清爽白羽绒,帅气登场,逮着人就可劲儿的嘴甜:“哟,这位端庄大气的女人怎么这么像我妈啊,还有那位大爷,气宇非凡,一看就像城管队伍的管事人。” 简皙痛苦地闭上眼,这个弟弟,真是好吵啊。 “啧啧啧,那位假装睡觉的美女。”陶星来蹿到她面前,攀着肩膀自来熟,“不想看到我,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啊?不要有想法,一个爹妈生的,基因差不到哪儿去。” 简皙太崩溃了,心里本来就很烦,起身回了卧室。 简严清微皱眉头,“把你姐都闹走了。” 陶星来有点受伤,“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一走走俩,不是我亲姐,总是我亲爹吧。这可太不爱护市民了,这市长也特好当了吧。” 简严清面不改色,迈步上楼,去书房看报告。 “妈,他们都走了,我是你亲生的,你可别抛儿弃子。”陶星来揽住陶溪红的肩,乖张地按摩,“我可喜爱您了。” 陶溪红淡定地喝茶,“说吧,是缺钱了,还是缺钱了?” “妈,您怎么跟爸和姐是一伙儿的啊。”陶星来按摩的手劲还挺舒服,“小陶女士,你这两天也不太乖啊。” 终于说到重点,陶溪红放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