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不论何种境地都极力保持一声白衫,连个灰点子都不能有。 沈清畴愣了愣,不意这问话从何说起,眼睛略眯了眯,似是回忆般轻声道:“大约是少时……”他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顿了顿又道:“少时常在灰泥尘土里打滚,长大后便再受不得一丝一毫的脏污了。“ 前世傅灵佩敬之,爱之一叶障目,事先便为他想好了理由,把爱洁与品行高洁对等,亦从不曾问过,今日才得知这么一段过去。 果真,前世盲目地很。 “你少时,很苦?”她不由问道,无法想象此人跌落尘埃的样子。 沈清畴自嘲地笑了笑:“一届散修,父母双亡,亲族俱无,便是衣不蔽体也是常有之事。”说着似又陷入了回忆里,双眸暗色翻涌,扫过傅灵佩,便让她忍不住寒毛直竖起来。 “你……” “不说我了,你呢?”沈清畴拍拍手,站了起来。 “我?我什么?” “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你不是都清楚了么?”傅灵佩有些奇怪。 沈清畴点了点头,却道:“天资纵横,少时便已经超脱常人,十岁入天元,筑基、结丹,尽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我却不信这是全部。这样的环境,养出的性格,绝不是你这般的。” 傅灵佩有些愕然,仍是忍不住起了攀谈的兴致,好奇地问道:“我的性子?我的性子该是什么样的?” “敏锐又粗糙,冷静又偏执,戒备心很重。”沈清畴似乎是在想如何措辞,慢慢地道:“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照外人看来,你顺风顺水,父母慈爱,师门强力,性格应该是开朗又自傲的。实际却不然。” 傅灵佩心内附和,这确实是她前世性格。 “但实际上你对人对事都缺乏热情,拒绝的多,接受的少。对许多事能保持冷静取舍,对一些事又十分冲动偏执,比如你执意要拜楚真人为师。” 傅灵佩有些心惊。这人如何能对这些事都如数家珍,对她了如指掌? “不必惊讶。”沈清畴似是能看透她的想法,“若是你如我这般日日夜夜都无法忘怀,你自然会知。” 幽幽的语气似是一条毒蛇,慢慢地钻入傅灵佩的皮肤。她忍不住一抖,打了个寒颤。 ——以后,还是离得更远一些为好。 “着凉了?”说着,像是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摇摇头否决了。 是的,修士怎么会着凉呢? 两人又静了下来。 傅灵佩体内的离震丹还在慢慢地起着药效,行遍全身,对经脉作用不大,对这麻木的身子却有极大效用。 一日后。 也或许是这具打熬出来的身体恢复力远超常人,原本预计需要好几日的养伤,一日便好了。 “好了,走吧。”傅灵佩手脚终于能动了,拍拍手便站了起来。 虽然灵力只能动用一小部分,但是一直呆在这水晶宫外也不是办法。 出路,也许在里面。 而机缘,更不能放过。可惜,又与沈清畴碰在了一起。现如今实力不如人,傅灵佩自觉能屈能伸,只能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了。 至于何时——能暗中阴上一把,她也是极其愿意的。 “晤,走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