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你说三个鸡蛋,可还知道些什么?” 木棉见扶风好奇,更加兴奋,道:“知道,知道,奴婢听绿绸说过,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奴婢给夫人说一说。” 原来上个月,那卢姨娘的悦姐儿每每吃饭就要哭闹,如今虽说富贵之家,断奶没有那么早,到底是两岁的孩子了,奶吃得少,差不多要断了的,可如今奶也不吃,饭也不吃,日日哭闹。 卢姨娘发了大脾气,查问乳娘是不是苛责了悦姐儿,罚乳娘跪了一个多时辰。还是迎春求了情,说是乳娘一项勤勉,应不关乳娘的事。 卢姨娘也一样请了大夫来瞧,瞧不出个所以然,卢姨娘向来不怎么抱悦姐儿,丫头婆子只当卢姨娘不甚喜欢悦姐儿,这次这悦姐儿遭罪,众人都说到底是亲生的,岂会真的不喜欢。 悦姐儿到底不如芃姐儿身份贵重,悦姐儿不舒服的事情,除了卢姨娘的芙蓉院上下,没多少人晓得,芙蓉院的丫头去大厨房拿膳食多了几句嘴,引起了罗小麦媳妇的注意。 罗小麦媳妇当即就道:“这定是遭人下蛊,小孩子身上干净,最招蛊了。” 那小丫头贪功,倒是仔仔细细问了,又问罗小麦媳妇知道不知道怎么解蛊。 罗小麦媳妇一听,忙推荐了马道婆,说是道行很少高深,最擅解蛊。 小丫头年纪还小,哪里知道这后宅忌讳巫蛊,只当能解了悦姐儿的哭闹,定是得赏,飞叉叉跑去给迎春说了。 迎春唬了一大跳,再三叮嘱小丫头不可嚷嚷,又考虑再三,才给卢风说了。 卢风本嗤之以鼻,可悦姐儿闹起来,卢风也没辙了,只得让迎春悄悄寻了罗小麦媳妇去找了那马道婆来。 这马道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瘪女人,容长的马脸,两只三角眼冒着精光,头顶梳着个髻,拿着一把拂尘,倒是真像个仙风道骨的道人。 马道婆进府以的是卢姨娘信道,寻马道婆讲经,这时候,信佛者众,信道也有,不甚奇怪,马道婆进府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马道婆进了芙蓉院,拿了雄黄在门槛脚下一洒,细腻的雄黄粉滚成了一颗颗的圆球状。马道婆一看,道:“贵姐儿这是遭蛊了,好在这放蛊之人并不想要人命,只是自身蛊虫反噬,放个自在就是。” 卢风哪里懂什么反噬,自在,只道:“道长如若解了姐儿的难,我定厚礼奉上。” 马道婆道:“我们出家人不在乎银钱,贫道有难解难,居士银钱乃诚心,不拘多少,只徒心意。” 马道婆说完,招了丫头寻了三个鸡蛋,三张纸钱,三著清香。 卢风也好奇,坐着瞧马道婆施法。 马道婆点了清香纸钱,拿了鸡蛋对着悦姐儿头上虚划了三个圈,嘴里念念有词,念完之后给悦姐儿吹了三口气。 马道婆让迎春端来小炉子,将鸡蛋挨个放了进去。 不到一盏茶,鸡蛋煮熟了,鸡蛋外壳完整,不破不裂,马道婆道:“敲开鸡蛋瞧一瞧,如若蛋白被啃,说明蛊虫已得了吃食,离了姐儿。” 卢风大失所望,就这样?这鸡蛋壳完整无缺,蛋白能上天不成,就算蛊虫儿要吃,也得穿过蛋壳才是啊。 迎春将信将疑,拿起一个鸡蛋轻轻一磕,将蛋壳仔细剥了下来。 三个鸡蛋,第一个鸡蛋白如被虫子咬过一般,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清晰可见齿痕。一个完整的鸡蛋,约莫三分之一的蛋白被啃了个精光,露出了金黄色的蛋黄。 第二个被啃了手指头大小,第三个蛋白表皮被啃了个遍,粗糙不平,跟平日煮好的鸡蛋光滑完全不同。 卢风和迎春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鸡蛋,鸡蛋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卢风一脸敬畏,忙不迭请教马道婆,“道长您瞧瞧,这是解了吗?” 马道婆点点头,道:“解了。” 虽说眼前的情况吓人,却不及一旁的悦姐儿语出惊人:“姨娘,我要吃鸡蛋。” 迎春喜极急泣,喊道:“姨娘,姐儿愿意吃东西了。”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