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严箴面前时,严箴沉默半晌,对季云道:“听说她有个姐姐,如今寡居,你交代下去,照顾着些吧。” 季云躬身应了。 第二日,隆德伯府便有一个姨娘暴病身亡。 京城里议论声却越发的大了起来,隆德伯府如此一来,消息更是真的不能再真,有那想要与宋墨接亲的人家忙打了退堂鼓,幸亏还没有谈成。 宋墨更是在京城里销声匿迹,许久都不再见人影,只听到好像是去西北参军去了。 扶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那宋墨看起来谦谦君子,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扶风隐隐觉得这事儿和严箴脱不了关系,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扶风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事情传得太快,而且也太巧,听说就是那日自己和秋桐遇险的阁楼里发生的。 虽说那日宋墨没有参与宋夫人的策划,到底差点让宋夫人得逞了,一旦得逞,今日里街头巷尾谈论的丑事就该是自己和顾家了。 扶风心里虽有一丝同情,却也知道,这事儿如果不是自己起了心思,别人也安排不下来。当下感叹一番也就丢开了去。 除了这档子后宅丑事,前朝之上也有大事发生,只是后宅里不让议论朝事,所以只是底下略有私语。 太子与山西都指挥使的通信密件被福亲王拿了个正着,呈到了圣桌前,皇帝龙颜大怒,当即宣了太子来辩,太子却反咬一口,道是福亲王栽赃陷害。 皇帝便道,如今自己春秋鼎盛,太子便与福亲王争斗如此,是想要圣上早日归西。太子和福亲王被吓得跪伏在地,皇帝斥责太子私德不修,公事不理,又斥福亲王狼子野心,贪得无厌。 双双下了斥责书,太子卸了协助天子理事一职,福亲王削亲王爵封郡王。 这是极极重的责罚了。 顿时,京城里便沉寂了下来。 前朝的风起云涌影响到了后宅,婚丧嫁娶的红白喜事也都低调了许多。 在这风云变幻的三月末,迎来了扶风的及笄礼。 三月二十七,是扶风的生辰,顾母说已经安排好了司者赞者和正宾,司者是林莺娘,赞者却是周芳蕤。让扶风不必担心,按照嬷嬷的指示去做便是。 一清早,木棉和秋桐便忙个不停,烧水净身,打叠衣裳,光衣裳都是三四套,一天之类要穿完,一件件的熏了香,摆放整齐。 扶风看着众人忙了个团团转,自己左顾右盼,权当看个新奇。 等到了时间,顾母请来的教养嬷嬷便前来领扶风,招呼木棉秋桐带上衣裳首饰,到了东房的祠堂,祠堂东边搭了临时的台子,中间也摆了蒲团,扶风穿了一件素衣襦裙,净着一张脸,看着肃穆稳重。 此时的堂内已经坐了十几个妇人,也有戴家姑娘之类的年轻姑娘。扶风看着满满一屋子人,有些晃神。旁边一个妙龄少女端了一个托盘过来,扶风看到林莺娘的脸,微微笑了笑了。 赞者正净着手,扶风抬眼一看,应该是周芳蕤没错。 扶风正好奇正宾是谁,一个慈眉善目的夫人端庄的走了过来,周围传来了一阵吸气声,“竟然是长公主?” 说起这长公主,却是皇帝的妹妹,老皇帝是寿终正寝的,和了喜寿,这长公主又是大周朝最最有身份的女子了。 众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这顾家走的什么路子,竟然与长公主搭上了话。 扶风听了也有些吃惊,只是当下哪里还容得她思考。 莺娘奉上罗帕和发笄,长公主走到扶风面前;扶风有些忐忑,满屋子人声停了下来。便听到了长公主的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膝盖着席为扶风梳头加笄,加笄后起身,回到原位。周芳蕤忙走了上来为扶风象征性地正笄。 嬷嬷示意扶风起身,众人便作揖祝贺。扶风又被叫回到东房,周芳蕤从莺娘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来回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将几加几拜都行了一遍后。到了给扶风取“字”的时候。长公主起身下来面向东。顾卫中和顾母起身下来面向西。 长公主为扶风取字“默懿”,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默懿甫。”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