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晚饭的时候还是不见大白回来,珍珍便出去到门外喊了两声。 大白以前常有出去玩的时候,基本上唤上几声它就回来了。 但今天珍珍唤了好几声,大白也没有出现。 珍珍心里犯嘀咕,回到屋里坐下来,嘀咕一句:“去哪了?” 钟敏芬拿起筷子揣测说:“可能跑远了,被一起玩的狗绊住脚了。” 珍珍心里还是不踏实,刚拿起筷子又放下,“我再到门上去唤两声。” 但她还没走到院子大门上,忽听到两声喊:“婶子!婶子!” 走到院门上一看,只见喊婶子的是何子然和程陈。 两男孩正是最淘气的年龄,每天放学都不按时回来,在外面玩一圈才会回来。 而这次他俩不止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好几个同龄男孩和大白。 何子然和程陈两人抬着担架一样的东西,担架上就躺着奄奄一息的大白。 看到大白的样子,珍珍惊了一跳,“大白怎么了?” 何子然喘着粗气说:“我们在小树林里玩枪战,看到大白躺在树林里快要死了,叫了也没反应,我们就用我们的担架把它抬回来了。” 担架是他们自己搞的,玩枪战的时候用来抬“伤员”的。 听到“死”这个字,珍珍心里猛地揪了一下。 程陈这又接着说:“我们都检查过了,大白身上没有伤,嘴里也没有吐白沫,应该也没有吃到老鼠药。” 珍珍心跳猛急还没说出话来,一起出来的侍淮铭忽出声说了句:“麻烦你们了,把大白抬进来吧。” “是,首长!”何子然和程陈应一声,忙把大白抬进院子里,放到它的窝前。 看是出事了,钟敏芬和三个娃娃也起身出来了。 何子然带来的几个男孩也都跟进来看热闹。 男孩七嘴八舌道: “它应该就是要死了。” “还没有死,还喘着气呢。” “我说的是要死了,你听不懂呀?” “我听说过,狗要死的时候,都会自己偷偷跑出去,躲起来自己死。” …… 原来今天那样粘着她,非要跟着她去学校,是在跟她告别吗? 珍珍屈膝在大白面前蹲下来,连喘气都不大敢,好半天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大白……” 大白听到了她的呼唤,眼皮微微动了几下,费力地睁开眼睛。 但它只睁了一下,很快就又慢慢闭上了。 看大白这样。 有个男孩说:“我们叫它它就没反应,你叫它它就有反应。” 听着男孩子这话,珍珍眼眶刷一下就湿了。 她连忙把脸埋进膝盖里,好片刻忍下眼泪又抬起头来。 她红着眼眶看大白。 努力地忍住,微笑着冲大白伸出手,颤着声音又说一句:“大白,握手……” 大白躺着不动,呼吸已然很浅。 有男孩又大声说:“它肯定抬不动啦,握不了了。” 结果他刚一说完,大白忽一下抬起爪子放到了珍珍的手心里。 而这一下,用光了它生命中最后的全部力气。 珍珍瞬间泪崩。 世界在泪水中变得模糊不清。 仿佛,看到了一起走过的七年。 - 那一年她刚到熙城,在家里忘了关门。 抬起头猛地看到对面有只毛茸茸的大脑袋,大脑袋搁在桌面上,圆溜溜的眼睛里露出清澈懵懂的憨,歪着脑袋正盯着她看。 - 第二次她从乡下来熙城。 刚进学校大门不久,大白便如火箭一般冲她飞奔而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