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此时众人都在勉力支撑,没有人想要退却。 而季达那头加上他自己,还剩八人。 “八个对六个,”季达豪迈地用手背抹去唇边的血迹,笑了,“不算欺负人了!” 话音未落,他已全力扑向正专注单抗两人、几乎毫无防备的梁锦棠。 傅攸宁毫不犹豫地击发了今日第一支弩/箭。 因春猎不着盔甲,木制弩/箭利落飒飒疾驰而来,将季达左臂的衣衫撕出一条口子。 季达一惊,正要重振旗鼓再袭梁锦棠,却被孟无忧飞身扑倒。 如此一来,孟无忧背后的信号焰火便暴露在人前。 一名与百里束音对阵的河西军小兵反身扑来,毫不犹豫地将孟无忧的信号焰火拔掉。 百里束音不急营救,只能就势将那小兵背后的信号焰火也拔掉,也算孟无忧大仇得报。 季达并未迟疑太久,起身挟孟无忧迅速退后,剩余的兵卒见状,立刻回退围到他身旁集结。 程正则、百里束音与索月萝也迅速向梁锦棠靠拢。 此时的场面,就当真更像两军对垒了。双方都几乎力竭,却都在努力让对方相信自己足可再战。 百里束音皱眉:“他想干啥?”按规矩,孟无忧的信号焰火被拔掉,那他就算个死人了,季达抓个尸体做什么? 梁锦棠冷冷对上季达那带着淡淡得意的挑衅眼神,些许不屑地哼了一声。 树上的傅攸宁笑了。季达这是想“围尸打援”,逼得梁锦棠不能轻易撤走,非跟他打个不死不休是吧? 也不知季达是否看过河西军战史。“围尸打援”这样阴损的招,还是当年梁锦棠在河西战场上向成羌蛮子学来以牙还牙的。 “喂,照规矩,你既已受伤,怎可能将我抓得这样紧呢?”孟无忧头也不回地反手指指季达左臂的衣衫裂口,满脸无辜。 季达一愣,低头看看那口子,心知若非弩/箭是木制的,自己这条手臂怕真是重伤了。 于是他点点头,唤了身旁一名小兵来拎住孟无忧,同时朝孟无忧咧嘴笑道:“照规矩,你现下都已死了。尸体不许说话。” 顿时悲愤欲绝的孟无忧很想喷他一脸血。 “梁将军,我猜,你不会轻易放弃同僚的‘遗/体’,”季达回身笑得挑衅,“我也知晓,你们还有一名弩机手……”话音未落,他打出一个手势。 河西军的弓/箭手应声而动,精准向傅攸宁藏身处发出一箭。 先前她在攻击季达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