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笑笑,“九弟小时候喜欢缠着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跟我住的,起居也都是我在照顾。” 季菀恍然大悟。 怪不得。 行哥儿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爹很是好奇,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手里的风车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转动,他也没管。 陆非离将儿子搂过来,任他近距离打量。 “我一走四个月,他倒是学乖巧了不少。不像以前,在榻上坐着总不安分,老是打扰你。果然长大了,懂得体贴人了。” 季菀笑道:“他那是暂时还跟你不熟,平时闹着呢。每次在祖母那,都把那些个碟子点心弄得到处都,祖母惯着他,任他闹腾。有一次他还把九弟束发的簪子给扯了下来,往我头上插,害得我跟他一起闹笑话。” 说起糗事,季菀忍不住戳了戳儿子鼻尖,一脸的嫌弃。 陆非离见儿子不明所以,还傻傻的望着他娘笑,忍不住莞尔。又想起一件事,“我回来的时候,听暗卫说你让他们去调查荣国侯府元大郎?” “嗯。”季菀没瞒他,“你认识?” 陆非离瞥她一眼,“我虽常在军营,但好歹也是在京城长大的,京中这些个世家子弟,但凡排的上号的,我都认识。” 说得也是。 “那你跟他熟吗?” “一般吧。”陆非离语气淡淡,“他以前做过二皇子的陪读。后来长公主争爵位,担心他攀上二皇子成为柔嘉郡主的拦路石,便从中作梗,让陛下撤了他陪读的资格。为了这事儿,长公主对二皇子也不待见,反倒是支持当时还未册为太子的三皇子,在陛下面前说了许多太子的好话,算是对太子有恩。所以在旁人看来,太子便是长公主的靠山。这也是荣国侯老夫人在长公主面前忍让的原因。” 怪不得长公主那么高傲的人,会对她一个农门小户里出来的‘野丫头’假以辞色,合着这其中还有太子的面子在。 季菀更加认定,荣国侯府是虎狼之地,谁掺和谁死。 “你也知道,我是太子陪读,自然和他接触过。此人城府极深,表面上温文尔雅,却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很得陛下赏识,一度还想将五公主许配给他。若不是长公主破坏,怕是已做了驸马,承了侯爵。” 陆非离搜索着记忆,“后来我随父亲去北疆军营历练,便和他接触少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调查他了?” 季菀抿唇,“去年七月,荣国侯老夫人登门萧府,为他求娶阿雯。” 陆非离水晶心肝,听她这么说,立即就料到了其中玄机,道:“荣国侯府是一个坑,老夫人性情刚烈,长公主骄傲自负,谁都不是善茬。这个元大郎,我虽许多年少有接触,但还是知道一些的。前年科考,三甲之首,状元就是他。长公主的那个女婿做了榜眼,他这个状元应该是陛下有意为之。陛下爱才,不愿他一身才华就此埋没。也算是敲打长公主,让她收敛点,别做得太绝。” 啧啧啧,权贵间的勾心斗角,真是不见血的刀光啊。 季菀颇有些唏嘘。 “说起来,他和江沅关系还不错,那个江山舆图,就是他俩一起寻古籍地形图一起编纂的,虽还未完成,但已初见雏形。若是成功了,便是大功一件。”陆非离说起元大郎,语气有欣赏也有漠然,“他是个有野心之人。至于品行,倒是没什么劣迹。但荣国侯老夫人登门求亲,必是想借萧家的势。长公主性情桀骜,又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陛下多少会偏心于她,依我看,这侯府的爵位,最后怕是会落到她手中。萧家最好别掺和进去,否则你那妹妹不会有好下场。” “我又何尝不知?”季菀叹息,“照你这么说,如果这位元大郎品行良正,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阿雯嫁过去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可若是他非要争这爵位,必然落败。就算柔嘉郡主这一胎生了女儿,有长公主在那顶着,只要她以后生了儿子,照样能承爵。怎么说,也是长房嫡脉。阿雯真入了荣国侯府,以后同一屋檐下住着,谁都能给她脸色看。” 陆非离想了想,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季菀扬眉,“你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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