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平时,季菀还给她几分面子。可一想到今天若她晚来一步,妹妹可能就没命了,她便怒从心起。 “贵府内务,我无权过问。但我妹妹无端受人迫害,葛府既不愿给个说法,我便只好另辟蹊径,为我妹妹讨回公道。” 上次她就提醒过葛夫人,舒氏就是个狭隘善妒的,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女人生产就跟过鬼门关一样,这样大的事,葛夫人居然还相信那毒妇的话,请来什么神医。今日这事儿,葛夫人难逃干系。她没直接搬出萧家问罪葛夫人就是好的了,还想让她息事宁人? 葛夫人想要家和万事兴,她理解。但若要用她妹妹的委屈来换这‘和’,她不答应。 葛夫人也看明白了她眼中决绝之色,心中焦急,索性也顾不得其他了,道:“阿容无端受此委屈,我自当会查清楚,给她个公道。若是闹上官府,便人尽皆知。到时葛家颜面尽失是小,还会连累二郎的官途。令妹已是我葛家妇,夫荣妻贵,同样夫辱妻辱。世子夫人也不愿她再受委屈,不是吗?” 季菀一把挥落杯盏,“别拿这个来吓唬我!当我是吓大的吗?” 她这一怒非同小可,葛夫人吓了一跳,舒氏刚升起的希望也跟着粉碎。 陆非离握了握季菀的手,柔声道:“别动气,为这些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 他看似安抚季菀的一句话,实则是在告诉葛家人,季菀是他的妻子,是陆家的媳妇,季容是他小姨子,可不是谁都能欺负得了的。 季菀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情绪,道:“事到如今,想必夫人也看明白了,我也不想继续废话。刚才我问过妹夫了,他亲口承诺,无论是谁要害他的妻子,必定公事公办。他的前程,无需牺牲妻儿来换。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要么我将这些人送交官府,要么就在这里审问清楚。查出了罪魁祸首,葛夫人若不忍心,我不介意代劳。” 葛夫人在她说起葛二郎的时候就知道今日此事再不能大事化小。 舒氏则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自作聪明的女人,总是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的。 葛夫人已经看了过来,“玉欣,是不是你做的?” 疑问句,口气却是平静而笃定的。 舒氏脸上血色全无,哆嗦着嘴巴,还在垂死挣扎,“没有,母亲,不是我…” 季菀冷笑。 “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稳婆和所谓的神医,“想去官府挨板子,还是现在招人,你们自己选择。” “我招,我都招。” 后面被季菀赶出来那个稳婆被这番变故吓得不轻,连忙道:“是、是大少夫人,分别给了我俩一百两银子。她二少夫人身怀双胎,体质又弱,便是难产也正常。小的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下这等糊涂事,求世子夫人饶命…” 跪在她身边的另一个稳婆也道:“二少夫人胎位不正,本就不易生产。若让夫人得知,必会再寻大夫为二少夫人正胎。所以大少夫人才吩咐,给二少夫人喝催产药。二夫人这般情状,若是喝催产药,必然血崩而亡…” 葛夫人听得心中胆寒。 舒氏则是真的晕了过去。 季菀寒着脸,“取冷水来。” “是。” 曾婷立即下去。 这时那张大夫也道:“二少夫人之所以会见红,乃是因为服用了附子。孕妇不得服用附子,轻则见红小产,似二夫人这等身怀双胎的,更危险,很有可能大出血,乃至…乃至丧命。” 哗啦-- 葛二郎一身寒气的出来,死死的盯着那大夫,“附子可能用于膳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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