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喘息和低吟从罗帐中传出来,守在外头的两个丫鬟都红了脸,忙吩咐下去烧水。 这一番闹腾直到黄昏才将将消停。 等两人沐浴换洗后,晚膳已经呈上来了。 季菀想起季云和季松的事儿,在饭桌上便与陆非离说了。 陆非离笑了笑,“以前他们那么对你,你还费心给他们安排前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宽容了?” “我本来也不小气好嘛。” 季菀不服气的反驳,“我可不会针对无辜,他们招我我才反击的。本来三叔自寻死路,我是可以袖手旁观。可我大伯心慈,总是念着血脉亲情,大伯母求到我跟前来,我也不能拒绝。再说,我娘的性子我最了解,最是心软。罪不及子女,就算我不管,她也不会无动于衷。她现在是萧家主母,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总不能把他们两个送去萧家,做奴仆吧,我娘不忍心。当做主子吧,祖母肯定会有意见。” 毕竟是姓季的,她们姐弟几个就算是拖油瓶了,母亲若是还将季云季松带进萧家,就显得太不知分寸了,好似对前夫还念念不忘。 送去周家就更不合适了。 周家满门都是忠义之人,哪能容得下逆贼家眷?尤其还是以前欺负过他们的人。所以思来想去,这事儿还是她处理最为妥当。 “你就告诉我,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帮。”陆非离目光含笑,“夫人都开口了,我哪敢不从?” “贫嘴。” 季菀口中这么说着,脸上却带了笑,体贴的给他盛了碗鲜鱼汤。 陆非离一边喝汤,一边道:“明天我就让人去一趟京兆府衙,将他们的奴籍消了,你再写一份放奴书就可以了。” 官奴和一般的家生子不同,家生子若想得自由,只需主子放奴即可。官奴则是在府衙里有奴籍记档,必须得先消除,便是普通奴仆,再由主家写放奴书。 “嗯。” 翌日,季菀先去了宫中谢恩,隔日才带着季云和季松去了季府。 季府也在内城,但距离安国公府还是隔了几条街,坐马车都将近一个时辰才到。 府邸是季菀出钱买的,仆役却是周氏托弟妹程氏安排的,上上下下总共有近二十号人。 内城房价高,两千两也就买了个二进的宅子,但占地较宽,规模还是不小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已很是气派。 当然,比起安国公府这样的勋贵府邸,还是差了许多。 季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门匾上‘季府’两个字,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恍惚,竟生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来。 季云和季松站在她身后,神情也都带着些茫然和飘忽。 季远被判刑之前,得武阳伯送了一处宅子,也是很好的,但那时季远时常不在家,就她和弟弟两个人,空荡荡的,家里围绕的全都是陌生人。 门房早看见了安国公府的马车,一人迎上来,一人忙进去禀报。 季家是平民出身,季平如今还只是个普通巡防步兵,并没有什么人刻意的去调查他,所以知道季府和季菀关系的人,很少,倒是没有人来拜访什么的。冷不防来了这么一个尊贵的客人,左邻右舍不免诧异。 季菀则早就跟着下人进去了,在二门处便看见了匆匆而来的苗氏,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 “阿菀。” 苗氏见到她,很是欢喜。 他们本是平民出身,节俭惯了,便是如今显达了,也不张扬。苗氏依旧穿得朴素,头上也就一根银簪作为装饰,莫说是达官显贵的妇人,便是普通富户都比她有派头。 季菀微微一笑。 “大伯母。” 她在北地的时候,其实也不过分注重衣着打扮,和从前对比显得差异很大。可在贵圈儿里,她算是很低调了。如今回了京城,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安国公府的脸面,就更为庄重了。 锦缎华服,金簪步摇,连耳坠都镶了宝石,腰间佩戴的香囊都是用蜀锦做的。浑身上下,那叫一个华贵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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