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乌、天麻、桂枝各二钱,蜈蚣、穿山甲各三钱,白芍五钱,生甘草二钱。水煎三次后合并药液,分早、中、晚三次口服,每日一剂。七天为一个疗程,直至痊愈为止。 掌柜的得到药方,如获至宝,喜得眉开眼笑。 “多谢姑娘,日后你再来本店买药,我分文不取。” 千金难买一药方,更何况上次这姑娘带来的人参,他转卖后净赚了五十两。对比起来,其他的药材就不算什么了。 他喜不自胜,季菀也有些意外。 冬天山上能采的药材实在有限,没想到几个药方竟能得掌柜开如此金口,心中自然欢喜。 这时候,周氏等人也赶来了德济堂。 “阿菀。” 周氏着急忙慌的进来,一眼看见两个女儿。 “娘,放心吧,没事了。” 季菀握着她的手,言语安抚母亲和弟弟,然后看向已经坐起来的妹妹,脸上笑容微敛,“娘,今天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要不是她回来得及时,采用了紧急措施,继续耽误下去,妹妹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刘氏和李氏犯的是故意伤人罪,必须付出代价。 周氏看着小脸煞白的小女儿,想到婆母和弟妹的狠毒,也是满心仇恨。 “我们现在就去报官。” 就是因为她以前太懦弱,事事忍让,刘氏和李氏才会觉得她好欺负,一次比一次更过分。短短几天,两个女儿都险些丢了性命。她若再这么忍气吞声,保不准以后她们还会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今天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总有人良心未泯。” 她这次是下定决心,非要追究到底不可。 季菀面色冷沉,“娘,您和大哥在这里守着阿容,二弟,你陪我去趟衙门。” 季城愣了下,犹豫道:“二姐,真的要报官啊?” “当然!” 季菀答得干脆又决绝。 季城看向兄长,季平沉默了会儿,道:“奶奶和三婶子这次的确太过分,阿菀,我陪你去衙门,阿城,你在这里守着。” 弟弟有点胆小,万一一进衙门就吓破了胆,反倒是坏事。 周氏则道:“阿城,你帮我把阿容和阿珩送回去。阿平,你陪我和阿菀去县衙。” 季菀惊讶,“娘?” 周氏摸摸小女儿的头,“府衙若传唤证人,掌柜的可以出面证明阿容的伤。” 她看向德济堂的掌柜,目光宁静。 掌柜的从几人的对话中差不多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奶奶和婶子殴打侄女险些丧命,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若县令传唤,老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便算是承诺了。 季菀俯身对弟弟妹妹道:“阿容,阿珩,你们先回去。” “姐姐…” 季容没进过县衙,也不知道知县大人会不会给他们做主。毕竟上衙门告长辈,算是不孝不敬的行为。 “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季菀摸摸妹妹的头,又对弟弟道:“阿珩要听二哥和三姐的话,不许哭不许闹,知道了吗?” 季珩乖乖点头。 “我都听二姐的。” 季菀和母亲扶着妹妹上了牛车,季平又把季珩抱上去,季城在前面赶车。 “二婶,阿菀,你们放心,我一定将阿容和阿珩平安送回家。” 他驱车走了,周氏几人立即便去了县衙,击鼓鸣冤。 咚咚咚—— 别看周氏柔弱,敲起鼓来却力道十足。 很快大门开了,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出来,喝道:“何人击鼓?” 周氏放下鼓槌,神容淡淡,“民妇有冤情奏禀,还望知县大人升堂为民妇做主。” 那捕头见她美貌,竟愣了愣,好心提醒道:“你可知击鼓者,要打二十下杀威棒?” 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能扛得住二十板子吗? 周氏却道:“先夫曾考中秀才,按照我朝律法,有功名者,家眷击鼓,可击鼓面见县令大人。” 小捕头眼神微讶,问:“你夫何人?” “义村季青。” “您请进。” 小捕头恭敬的一侧身,将母女几人迎了进去。 两旁捕快罗列而战,个个神色肃穆。 “威武!” 县令从后堂转出来,一身深色青衣官袍威风凛凛,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有何事鸣冤?” 本朝律法,有功名者,本人及其嫡系亲眷见县令不必行跪拜之礼。而这个嫡系亲眷,指的是父母和妻子。妻子,指妻和儿女。所以堂下三人,唯季平见知县必须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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