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在旁边看着,插不上话,刚想了一点话附和她们,可还没张口,她们就又换了另一个话题, 到后来, 魏尧干脆就坐在旁边喝喝茶,坐的不耐烦了,就起来在院子里走走, 看看花, 想用自己的行动,让两个女人注意到还有他这么个人在,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她们该聊什么还聊什么,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这样健谈的裴氏,魏尧已经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了, 印象中,自从裴家出了事,母亲被送出宫外,带发修行开始,就一直是清清淡淡,幽幽冷冷的,就算他过来看她的时候, 也很少能看见她的笑颜。 所以说,一直以来母亲对自己疏冷,难道只是因为和他没有共同话题吗?幽怨。 云姑给裴氏和云招福各换了一杯新茶,过来问魏尧要不要换茶,魏尧把空杯子交给云姑,然后抬头看了看日头,摇头说道: “算了,要中午了,待会儿估计我们就得下山了。” 每回他来看裴氏,早上来就得早上回,下午来就下午回,裴氏从来没留他在山上吃过饭。 云姑也知道这个规律,所以只点头说了声‘哎’就下去了,再过来的时候,被裴氏喊了去,裴氏对云姑说道: “今天中午多准备几道菜,我要与招福喝一杯。” 旁边站着赏花的魏尧愣住了。 ……说好不留吃饭的呢。 魏尧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亲娘的刮骨伤害。 裴氏这里鲜少有客人过来,来了客人更少会被留下吃饭,然而今天却破例了,三个人围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云姑做了七八道素菜,三人吃是足够了。 云招福起身后,亲自给裴氏斟酒,裴氏迫不及待就抿了一小口,然后品味道:“嗯,就是这个味道。太叫人喜欢了。” 云招福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看了一眼魏尧,魏尧举着酒杯,等云招福给他倒,然而裴氏却说:“别给他倒了,一杯就倒,品不出好坏,喝了也是浪费的。” 魏尧低头看着自己的空酒杯,云姑当即给他送了一杯香茶过来,魏尧好像体会到一点点被两个女人孤立的感觉。 裴氏举杯,对两人说道: “粗茶淡饭,你们担待。”说完又对云招福道:“王爷的性子有些孤僻,对人冷漠,不体贴,他小时候我就出了宫,以至于他并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若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你莫与他计较。” 裴氏的关照之言,让魏尧面容一动,颇有感触,云招福已然将酒杯与裴氏相碰,爽朗道:“娘你放心吧,他对我很好,我也会对他好的。” 裴氏欣慰的笑了,往魏尧那边看了一眼,将酒杯在他的茶杯上碰了一碰:“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仰头就杯中物一饮而尽,然后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 云招福最喜欢这种喝酒豪爽的,当即也一饮而尽,然后赶忙站起身给裴氏又添了一杯。 魏尧看着两个女人你来我往,酒逢知己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酒量不好也是个错,要不要回去练练呢。 “不得不说,你这酿酒的技术确实好,我第一回 喝这醉仙酿就觉得特别好喝,你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裴氏与云招福已然熟悉,说话都随意起来。 云招福看了一眼裴氏的酒杯,拿起酒壶给她添满,然后回道:“酿酒是我师父教的。” 魏尧一愣,终于插上话了:“你还有师父?” 云招福理所当然的点头:“有啊,若没有师父带,我哪里就能做出醉仙酿来,不过他老人家这两三年都不在京城。” 裴氏想了想,说道:“我所知道的京城的酿酒名匠有三个,一个是张家铺的张师傅,一个是柳儿巷的王师傅,还有一个是铜鼓街角卖酒糟的孙婆子,不知你师父可是这三人中的一人?” “原来是他们呀,您竟都认识。”云招福觉得跟魏尧的亲娘甚是投缘,两人说的话很有共鸣,惊喜万分,又道:“那三位确实是京城里的酿酒名匠,不过我师父不是他们。您听说过施定山吗?” 裴氏想了想,疑惑开口:“可是那一代国学名儒,施定山老先生吗?” 云招福连连点头:“是他,正是他,您认识吗?” 裴氏却遗憾摇头:“我未曾有幸见过老先生,只是听闻老先生大名,知道他素来研究的是国学,儒学,治世之学,怎的竟还会酿酒吗?” “是啊。我师父也好酒,当年我爹在扬州做知府的时候,师父就旅居扬州,我爹的恩师陈阁老与我师父是好友,我爹带我去拜访过他,后来我们来了京城,恰巧师父也来了,见我那时对酒有喜好,颇有天分,就破例收了我这个酿酒的弟子,与那些学识渊博的师兄们的正式拜师不太一样。” 云招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