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想起来做这么——别致的点心?” 苏乔为“别致”两字笑起来,“前段时间有人送我的榴莲咖啡粉,说是用顶好的猫山王榴莲冻干粉和咖啡粉以精确的比例调配,有浓郁的榴莲果香和醇厚的咖啡香……外婆向庄阿婆说起我喝这个咖啡,喝得满屋怪味儿,众人纷纷躲避的事,庄阿婆也想尝试一下。我觉得这个时候让庄阿婆喝咖啡不太好,就下来打算做个榴莲咖啡味的蛋糕给她解解馋。” 蒲良森听苏乔一口一个“庄阿婆”地称呼自己的外婆,声音轻软,早前的一点不快便也烟消云散,“以后还是悄悄地喝罢。” 苏乔瞪他,哪里还会有以后?! 蒲良森被她毫无威慑力的一瞪眼惹笑,“抱歉害得你撞到头,让我看看好一点了没有?”他握住苏乔的手腕,拉开她捏着饮料罐的手,凑近了检查她的额角,正巧这时候,听见厨房外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高音,扯着嗓门问:“你是谁?” 惟希不紧不慢地隔着十几步的距离,跟着自己的目标进了邵公馆的底楼大厅,大厅左右旋转向上的楼梯通往洋宅的深处,大理石地板和客厅挑高的穹顶给她带来怡人的阴凉感受。惟希仰起头,欣赏穹顶上手绘的巴洛克风格壁画。听说在最动.荡的十年里,此间被挪做造.反.派办公之用,当时的头子曾命人用白色油漆将整个穹顶都重新粉刷一遍,理由是破除资.本.主.义封.建.主.义四.旧。据说被派去粉刷穹顶的工人,原本是美术学院的教授,他实在不忍心让如此精美和有历史保护价值的壁画就这么被损毁,所以悄悄在原有的壁画上刷上一层透明的保护材料,随后又用一种易消解的颜料在其上绘制了大片的革.命画作,这才令得这些充满犹.太.教鲜明特色的壁画完整保存下来。 惟希轻喟,旋足继续尾随蒲良森的行迹,来到厨房外。厨房门两旁有两株高大葱郁的琴叶喜林芋,肥.厚浓密的叶子为她提供了很好的隐蔽,她只要微微往前一点,就能看见厨房内蒲良森和年轻女郎在轻声交谈,两人靠得非常近,蒲生把女郎困在自己与流理台之间。惟希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她觉得身为今天订婚鸡尾酒会的男主角,蒲生对该女郎,未免太过亲切了些。 忽然惟希听见身后有一管洪亮声音傲慢地问:“你是谁?” 惟希心道不好,厨房里的蒲良森也已听见外头的响动,回过头来。 不过是一转念的功夫,惟希已想好了说辞,却有一只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醇厚好听如同大提琴般的男低音在她耳边有礼地响起:“方阿姨,她是我女朋友。” 惟希睨一眼搭在她左肩上、修长干净的手。手的主人离她如此之近,近得她能透过他身上的挺括布料感觉到他贲张的肌肉所散发出来的热量。惟希斜一斜肩膀,想卸掉这只手施加的力道,不曾想这只手却坚定而不容置疑地略微加重压力,将她揽进怀里,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叫你不要贪杯喝那么多香槟,你不听,看!现在出丑了吧?告诉你洗手间在客厅进门右手边的楼梯下面,这里是厨房。” 惟希不知道这个有着好听声音的男人是谁,但无疑他替她解了围,所以不再试图从他怀里脱身,配合地扬起微微带着一点酒意的脸,“抱歉,我就是这么左右不分,东西不辨。” 女高音“咯咯咯”笑起来,“原来是你的女朋友啊,我还当是混进来的什么人呢。” 说罢,趾高气昂地如女王般退场。 厨房里的蒲良森微笑着走过来,朝惟希身旁的男人伸手,“卫傥,好久不见。” 卫傥与他握手,“恭喜你订婚。” “我现在去请外婆,我们稍后聊。”蒲良森对高大的卫傥说,并向惟希颌首。 等蒲良森走出两人的视线,卫傥揽着惟希的肩膀走出客厅,回到外头客人渐渐聚拢在一起的花园里,这才放开惟希的肩膀,朝她微笑,“你好,刚才冒昧之处,还请见谅。我是卫傥,倜傥的傥。是你师父老白的师弟。” 这个卫傥正是稍早时候在花园里拦住惟希去路的男人。 惟希还以浅笑,“我是徐惟希。” 她心里对卫傥的说辞很有些怀疑。师父白成濬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的朋友不少,他闲来无事的时候,颇爱拿与这些朋友相交的趣闻逸事出来讲。卫傥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但她从来没听师傅提起过。可是,师傅果然还是给她准备了后背计划啊…… 卫傥望一眼去而复返的蒲良森,“你打个电话叫司机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