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问题我想我态度应该很明确,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不喜欢在一件事上反复和你解释浪费时间。”他说话的语气陡然又严肃起来。 伊瑶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和方才相比变得有些不对。 他难道是在生气? 都说女人善变,看来这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陈池景说不离,伊瑶很识趣的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 不离有不离的活法,离也有离得过法,她早就把两者思考的很清楚。 伊瑶:“我明天会找伊梦去拿我父亲的日记,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然后会尽快去医院检查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陈池景在听说她母亲患有精神病自杀这种事情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种感觉,一下子让他回到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父母争吵时的画面。 对于伊瑶母亲自杀这件事,他无法去感同身受。 但对于家庭不睦,亲情缺失这一块,他想,他们是同一类人。 陈池景:“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精神疾病遗传性并不高,就算真的患病,在我和你相处的这四年,我并未发现过你有任何得病的征兆。” 听到陈池景这话,伊瑶很有些吃惊。 她还是第一次从陈池景这里听到安慰的话。 心里某处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滑过,痒痒的,麻麻的。 “嗯。”她语气不经意间变得柔和了些。 陈池景听出她语气的变化,沉下去的心稍松。 原来还挺好哄。 “早点睡。”他躺了下来。 黑暗中短暂轻微的响动后,再次归于平静。 两人中间几乎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离得并不近,犹若坐在车里时的那般。 平躺着的伊瑶眼角余光处瞥到身旁的人影,浑身上下的肌肉有些紧绷。 上次因为有别的动作可以放松以及转移注意力,反而没那么紧张。 伊瑶轻闭双眼,默默数着羊,好让自己尽快入眠。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也不知道数了多少只,她还是不觉得困,耳畔能听到清晰的呼吸声,这个声音,虽不大,但严重扰乱着她身上所有神经。 挺没出息的。 和伊瑶的心烦意乱相比,陈池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些年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极自律以及自制力极强的人,在对待生理冲动这种问题上,他有着自己的解决办法,而且能够很好的控制。 可那晚后,他才发现他的自制力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样强大。 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他翻了个身,脑子里尽量去想工作上的事缓解内心不断涌上来的冲动。 …… 也不知过了多久,伊瑶终于入睡。 她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洗完澡照着镜子,不知道是不是泡澡泡的太久,上半边脸忽然出现翘起来一张面膜纸的东西,她疑惑的撕开,心想自己方才并没有敷面膜。 结果撕完一张还有一张,怎么都撕不完。 也不知道撕了多久,她发现她的上下两半边脸出现刀一样整齐的口子,原来那些她撕掉的面膜纸就是她上半边脸。 她不敢再去看镜子,怕自己再撕下去半张脸没了,捂着脸害怕极了。 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伊瑶就这么被吓醒。 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梦中场景历历在目,她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完整的,还在,她这才松口气。 陈池景一直没睡,在伊瑶惊醒后,陈池景开了灯。 看到眼前的画面,他眼神一凝。 伊瑶披散着凌乱的头发满脸是汗,一张小脸苍白无比,往常那张总带着几分笑意晶亮的双眸,透着恐惧。 就像一只快要枯萎的玫瑰,美艳带刺,却又让人心生怜意。 陈池景伸了伸手,他忽然就生出一种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胳膊刚从被子里伸出来,他又落了下去。 终归还是没能学会怎么自然而然的去安慰人。 陈池景探询的口吻,“做噩梦了?” 灯光亮后,起初很有些刺眼,她适应后,心情也随着看清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平静。 不过是个荒诞离奇的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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