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郭达笑得从太师椅滚到地上,猛拍大腿,乐不可支道:“表哥,你看看韩如海那身肉,怎么说也是个武将啊,他在沅水大营平时不用训练的吗?啧,听说他昨夜带人跑到别的地方大吃大喝,若换成在西北,定当场揪他们出来狠狠地打!” 赵泽雍疲惫地捏捏眉心,沉声道:“都先记着,眼下没空理睬。你去后边随便找个地方补觉,别误了下午的差事。” “放心吧,误不了。”郭达站起来,拍拍战袍,神神秘秘的,凑得极近,压低声音问:“嗳,表哥,你昨晚和容哥儿同榻睡的?什么感觉啊?” 赵泽雍顿时一把眼刀子射过去,略有些不自在,板着脸说:“胡说八道什么?不过凑合个把时辰罢了,你小子也没少赖着挤一床过。” 郭达立刻辩驳:“您都说了,我那是赖着不走的,容哥儿是您亲口邀请的,能一样吗?” “万韬!”赵泽雍索性将表弟撇在一边,转而吩咐下属:“你带五十人,守县衙及几个主要城门,下午配合郭将军巡查。” “是!不过,五十人的话,是两轮好还是三轮好呢?求殿下指点。” 赵泽雍遂耐心认真地教导属下,俊脸微微的红,不知何故。 “好吧,您忙着,我去睡觉了。”郭达悻悻然走去后院,心想:有些不妙啊!表哥守身如……咳咳,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这么多年,老祖宗想方设法也没能让金外孙收下哪怕一个佳人。难道——其实他喜欢男的?糟糕,完了完了! 郭达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罕见的心事重重,当遇见正指挥搬运粮草的容佑棠时,他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停下默默看。 “当心脚下。”容佑棠细心告知众人:“我刚才转过了,这县衙被火烧过,但没烧塌,都千万别去东边,以免坍塌误伤。”他一扭头,却见郭达怔愣地站着,忙过去关切问:“郭公子,找不到地方休息吗?前面右拐就有个院子,估计是以前县令家眷住的,我陪您去找个房间吧?” 郭达细细端详容佑棠眉眼,叹口气,颇能理解地说:“倒也怪不得他,我也觉得你长得很漂亮。”语毕,错身走远。 容佑棠:“……” 漂亮?那可不是形容男人的。 容佑棠也叹口气,继续忙自己的——努力想活得漂亮,好叫大家知道何谓“人不可貌相!” “辛苦了。”容佑棠频频赞扬,又歉意道:“昨夜几乎没睡,现到了顺县,请先移步隔壁李宅休息,待晚间再设宴,正式为诸位接风,届时庆王殿下可能出席。” 关州众人顿时激动兴奋起来:他们出钱出力、冒大风险辛苦跑这一趟,正是为了得到朝廷的认可褒奖!那可是金字招牌啊! 容佑棠不露痕迹地扫视: 十来个衣着体面富贵的商人中,只有昨晚熟悉鼠鱼肉的那位低着头,虽然脸上也有笑容,具体却看不清。 “诸位,晚上再聊。”容佑棠礼貌地告别,目送众人离去,盯着那中年人腰背微驼地走远。 “容弟,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卫杰兴致勃勃地问。 “走,咱们进去验收粮食!”容佑棠踌躇满志道。 两人随后返回库房。 容佑棠不会武艺,但靴筒里特意放了一把匕首,他拔出匕首,依次戳刺码得整整齐齐的麻袋,接了漏出来的米粒细看。 “全是大米啊?”卫杰咋舌,并感慨:“这可难得。最上等的军粮是糙米和小米,绝无可能是大米,毕竟军粮需求那么大。” 容佑棠举高掌心:“你看,这几袋都是新米。” 卫杰捻起几颗米粒,认真干嚼半晌,说:“挺清香的。” “这应该是今年产的,确实心意十足,很难得。”容佑棠叹息。 两人联手翻查,小半个时辰后,容佑棠了然笑笑,用匕首点点眼前的一堆:“何家的,陈米,大约放了两三年的。” 卫杰立刻问:“是昨晚那个吗?” “没错。他是何家负责外面跑商路的少掌柜,何仲雄。”容佑棠介绍,又不放心地问:“卫大哥,他不会跑了吧?” 卫杰忙摇头:“那不可能!殿下没发话,他们怎么敢走?” “这就好。” “不过,这陈米……有什么不妥?”卫杰好奇问,心想:总不会有毒吧?找死呢么。 容佑棠把米粒仍塞回麻袋,细心解释道:“事出反常,必有蹊跷。首先,昨夜席上那一幕,显见何仲雄心虚。其实就算他吃过、甚至喜欢吃鼠鱼肉都没什么的,怪就怪在他刻意隐瞒;其次,刚才我说殿下有可能出席晚上接风宴时,其余人都很高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