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背上,我跳起来,拿了那件衣服往外走,追出了楼,追出了小区,追过了马路,终于追上他,冬冬,我叫他名字,然后弯下腰喘气。 他回过身来。身上都是树叶的影子。 你的衣服。 哦,他接过来。 … …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什么?冬冬切地笑了一下,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看,我约你来家里吃饭,都没吃几口呢,你就走了。我说。 哦... …他转转眼睛向上看看。那倒没事儿,反正,反正有没有吃的,我都得来。姐姐。我得来看看你,再过两个星期就又得去美国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什么时候还能见着,你要是再换了手机号,我又找不到你了。 不会的!我直起身来。不会的!我不会换号码的。咱们不是还有qq吗,还有 微信吗,咱们保持联系。得一直保持联系。我连忙说。 他点点头。嗯好的保持联系。再见姐姐。 … …再见。 我看着他走了,心里面空荡荡一片。他是颀长优美的男孩儿,是我爱好的那种,他心里有我,赤诚地待我,只不过总在并不合适的时间路过。 我搔了搔头发,去小店里买了豆奶回家,推开门,居然看见欧先生开了窗子在吸烟。他转过头来,见我愣着,连忙把烟掐熄了,有点抱歉似的。我连忙说没事儿的,您随便。他转过身来靠在窗台上问我,徐家的孩子有多大了? 不到二十。我说。 还是个小孩儿呢。比仰安还小。 嗯。 我刚才话说的重了吗?他问我。 没有。我给欧先生宽心。 “… …要是,要是我也那么年轻就好了。”欧先生听了好一会儿,忽然这么说,这话把我吓了一跳:上次超级的时候我说他老不是把他给弄生气了吗?他跟我在一起之后非常忌讳年龄这个话题,也总是格外注意总要打扮得年轻漂亮,他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这是怎么了?欧先生看着我,“年轻人可以为了你打一架,用不着说话吓唬人。” “您为什么想要跟他打架呢?”我说。 他没回答。 我走过来,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前:“有什么可打架的?我只喜欢你。” 他抱着我,亲我的脑瓜顶:“是吗?悦悦。” “嗯。”我重重的点头。 当然是了。 一定是的。 我再见到欧仰安是在接下来的那个周末,郊外的一个花圃里。是她跟她爸爸提出来的要见我,欧先生转达了欧仰安想要跟我当面道歉的意思,但他也慎重地告诉我,我不是非得接受这个邀请。 我心里面觉得我不应该见她,工作的时候如果遭遇了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总想着找茬修理你的人是一定要绕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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