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脚踹了下去。 两人练了一个半时辰,萧拓游过去将江元依身上的绳子解开,两人一齐朝岸边游去。 江元依似是已经没了力气,游得很慢,萧拓游到她身边,轻轻牵住她的手。 “呼!” 湖边蹿起来两道浑身湿透的人影,脸被水泡得发白,指尖都泡皱了。 江元依被萧拓抱起来,便躺在一旁的草地上,一动不想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小嘴微张,喘着气。 萧拓摸了摸她湿润的眉毛,蹲到她身边:“得赶紧回去,会着凉的。” 江元依缓缓睁开眼睛,趴到萧拓背上。 她是真的累到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软绵绵地从肩膀上垂下。苍白微凉的小脸侧靠在自己肩膀上,呼吸轻浅,似是睡着了。 萧拓看着前方的路,将她往上送了送,一步一步带着她走回了府。 小路的尽头,平坦的大道,这里地势偏高,他可以看到街道和屋顶,小贩推着车交织着穿插在小巷里,人声熙熙攘攘的,那么近,却又很远。 他墨黑的眼睛凝视着前方,将那万千人家收于眼中…… 只愿这天下,始终太平。 ———— 不知不觉后山的树已经成了光秃秃的一片,那片湖上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 江元依整日汗流浃背,依旧穿着薄薄的汗衫。此时一停下,冷风吹来,她一哆嗦。 萧拓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少年人胸膛炽热,江元依才缓过神来,她仰起头,看着天空。 京城的天雾蒙蒙的,灰暗的一片,干枯的枝丫在天际交错,萧瑟又清冷。 萧拓接过连飞递来的披风,披到江元依身上:“快回屋。” 屋子里已经架起了火炉,一旁咕噜咕噜烧着热水。 晓晴拉着江元依去屏风后简单沐浴一番,换上了干净的冬衣。 披风上有一圈厚厚的狐狸毛,围在脖颈旁边,十分暖和。 江元依坐回到火炉旁,看着外面,忽然道:“下雪了。” 已是十一月,深冬时节,雪比之前几场要大上许多,鹅毛一样,纷纷扬扬地洒下来。 晓晴她们欢喜地跑到院子中,接着雪花。 萧拓倒了杯热茶放到江元依手中,她怔然地看着外面,清亮的瞳仁倒映这纷繁而至的雪,好像每次下雪都会这样,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萧拓握住她的手:“不开心吗?” 江元依回过神,看向他:“什么?” “下雪了,不开心吗?” 江元依点了点头:“嗯,不开心。” 萧拓凑近她,吻了吻她的眼睛:“现在呢?” 江元依摇摇头。 萧拓狭长的黑眸中带着笑意,双手搂住她的腰又凑近,吻了下她的唇:“这样呢?” 江元依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还可以。” ________ 夫人,您先回去吧,少爷他在处理公务。” 终五走到贺惠兰身边,微垂下头,恭敬地说道。 贺惠兰温柔一笑,拿过锦绣递来的提盒:“这是我为夫君特意做的,他最爱吃的□□鱼。” 终五接过:“是。” 见贺惠兰转身欲走,终五终究是不忍心。之前受宠的柳姨娘不知为和前几日忽然脸部溃烂,还来不及见少爷最后一面便死了。 少奶奶为人端庄善良,却连日受公子冷落。公子也越发阴沉,终五不知缘由,只每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賀惠兰转身看向终五:“何事?” 终五提了提手中的提盒,道:“公子饿了的话,自会让小厨房做些来,不必劳烦少奶奶亲自做。” 他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賀惠兰垂眸掩饰住眸中的寒意,柔声道:“那我先回屋休息了。” 賀惠兰在锦绣的搀扶下走回主屋,看着屋内的一片清冷。 她一手挥掉桌上所有东西,瓷器碎了一地,发出尖锐的响声。 锦绣忙跪在地上。 贺惠兰忽然转过身,紧紧攥住锦绣的肩膀,目眦欲裂:“为何?!为何我除掉了柳如烟那个贱人,他还是不看我一眼!” 锦绣缩着脖子不敢应声。 “我知道了。”賀惠兰轻笑地站起身“是因为她……” 她手撑在桌边,半晌才缓缓起身。 贺蕙兰擦了擦脸上的湿润,神色如常的看着锦绣:“后日的茶会,带上红簪子。” 锦绣猛地一愣,抬眸看向贺蕙兰。 却见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锦绣后背窜起一股凉意,沿着脊柱直冲脑门,她不敢多话,忙点头:“是。” 外面彤云渐起,像血一般,艳丽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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