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行囊下楼时,小二热情的招呼道:“几位爷起了?我们小店有热腾腾的粥和包子,几位来一份吗?” 萧拓点头答应。 小二:“好嘞!”说完,蹬蹬地跑去后厨,端上来。 将最后一碗粥放下时,萧拓抬眸看向店小二:“从这儿去泸州的渡口最近的路是往哪儿走?” 小二指了指门外:“您看见门口最粗的那棵树了吗?就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到了嵊余坡再倒着挨庙子那条路走。” 萧拓拍拍小二的肩膀:“谢了啊。” 小二忙摇手:“没事没事,不过这几日水上不安生,爷几个注意一下。” 萧拓点了点头,给林铮宇使了下眼色,林铮宇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扔给小二哥。 从大树下那条路沿着走,因为中途没有岔路倒是很好找。行至嵊余坡时,萧拓在坡上四处瞧了瞧,找到了那座破败的庙子,几人骑马下了坡,绕到庙子旁边的路上,一路往前。 沿路又问了几人,才找到了换成水路的渡口。 泸州是著名的盐产地,北方吃的官盐大多从泸州运出。泸州的盐属于井盐,算是宁安国三大产盐地中盐质地最高的一个。 再加上三原河最大的支流阳许河流经,水运便捷,泸州的盐便是销往各个州郡,从江南来的大米和茶叶也都要通过泸州转成陆运,泸州可以说是交通要塞。十分繁荣。 行到码头附近时,人头攒动,往来涌流,四人不得不下马牵着缰绳走。 码头此时正停下一艘大船,脚夫里稍微健壮些的一人扛了两袋,哼哧哼哧地从四人旁边走过。他们皮肤被晒得黝黑,流出的热汗在日光下闪着油光。 一赤着半边胳膊,瘦长脸的人一见几位身份不凡的人便立马迎了上来:“几位爷这是要坐船吗?” 萧拓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这船怎么个坐法?” 瘦长脸道:“可以包船,也可以跟别人混坐一条船,看几位爷想选哪种。” 萧拓:“包船。” 果然是条大鱼。瘦长脸心里笑开了花,微微弯着腰,手指向斜后方:“爷几个,我带你们去放马,你们回来时保证原模原样儿,肉一点不掉。” 这照顾还挺周全。 萧拓轻哂,一手牵着马随着带路的走进去。 逆着人群走了一截,再穿过一条小路,便见一个宽敞的马厩,里面已经有了不少马。 “李叔!来人了!”瘦长脸吼了一声。 喂马的老大爷便跑来,那老大爷看着白胡子大把,但身体倒还矫健。 萧拓扔了些铜板给他:“照顾好,回来少不了你的。” 老大爷笑着接过:“谢公子。” 萧府的马皆是上等的品种,一匹价值上千铜钱。再加上萧拓本就爱马,自是希望回来时,这马依旧完好无损。 马厩看起来不错,但谁知道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萧拓手扣在剑鞘上,大拇指往上一扒拉,雪白的刀光便直直地反射进瘦长脸的眼睛里。 瘦长脸遮了遮眼睛,往右一偏,讪讪笑着。 萧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照顾好。” 林铮宇熟练地配合,大掌使劲一拍他的另一边肩膀:“少一斤肉,就从你身上补回来。” “是是是!”瘦长脸欲哭无泪,赶忙低头哈腰,脆声应了几声。 ——- “爷放心,这位谢师傅是我们帮里经验最丰富的那位,保证安全。” 萧拓打量着梢公的手,黢黑干瘦,常年被日照和水折腾出来的深深的沟壑。萧拓点了下头:“行。” 又选了两个壮汉水手跟着上船。 “再等一下,等那辆大船货下完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师傅声音有些沧桑,像是被烟熏出来的哑。 船舱外面摆了一张木桌,四个木凳,四人走过去坐下,抬头看着不远处那辆巨大的货船。 货船长有十多丈,深两三丈,船上有水手几十人,从他们这个小小的客船抬头看去,遮天蔽日。 萧拓问道:“这是在运什么?” 师傅哑声应道:“不是盐就是粮食。” 江元依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偌大的货船。 一道高大壮实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江元依微微蹙起眉。 她在楚桓身边几年,即使那人戴着面巾,也很快便认出,这人是一直跟着楚桓身边的侍卫,名叫终五。 他来这儿干嘛? 她的目光随着终五的身影移动,就见他从船上一路向下,走到渡口边上临时搭建一起的一个小棚子里。 人流涌动,挡去了不少。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