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二来努|尔哈赤将李氏也给骗了过去。 信哪个?自然是前者。 沈鲤急切地想要拿出一个主意来,将辽东李氏借机给办了,好早日解除后患。可看来看去,却发现大明朝毫无替代李氏之人。越急,越想不出法子。等乱成一团后,却又彻底冷静下来。 沈鲤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上首的天子和皇太子。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皇三子被除籍,偏哪儿都不去,去的是李氏。听说已为李氏家奴。这是什么?怕是天家安在李氏的眼线。只要李氏有异动,顷刻之间,就能得到消息。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皇太子突然提出重开武举殿试。恐怕早就猜到了努|尔哈赤迟早有一日会南下攻打大明朝,为了提前备战,开始招揽人才。 后头又说要开关,现在又提出要备马。 一环扣一环。 沈鲤沉默了半晌,问道:“先前殿下说要开明州之关,是为了备马。可马匹运输从辽东至浙江,也是路途迢迢。途中若有不测,战马大批死于路途运输,又当如何?” “所以我要开的,乃是密州。”朱常溆道,“山东是距离辽东最近的地方了,再合适不过。只是先提了密州,一定有人不同意。若自南向北,逐步开关,却又是说得通了。” 史宾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今日的导火索已经点燃了,接下来,就看这一锤定的是哪一个音。 沈鲤看看叶向高,叶向高看看朱赓,朱赓再看李廷机。 几位阁臣心中都已经有了决定。 祖训轻易不可违,但若是为了保住危在旦夕的大明朝,一切都是可以弃之不顾的。 “臣,奏请开关。”身为首辅的沈鲤第一个站起来,“先由明州起,试行。若合适,再逐步北移。”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朱常溆,“大明朝确是锁关多年,对外面的事不甚明晰。固步自封,非善也。” “臣附议。”李廷机早就心痒痒地想赞成了。光是多出那么多的税赋,往后他再想奏请提高百官俸禄,就能开得了口了。 叶向高和朱赓也起身,“臣附议。” 史宾闭上眼。终于,没算白跑一趟。 尘埃落定了。 不过对于史宾而言,这趟北上之行,还未完全落幕。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双手捧着,“此乃漳州一地的海商联名,奏请圣上恩准漳州民间自行研制火器。” 阁老们面色大变。 比起开关、兴水师,这件事却是最牵动人神经的。 民间是不允许拥有的火器的,一旦激起民变,再无可能控制。 “不行!”叶向高急得上前几步,越过沈鲤,提出反对声音,“陛下,此例断不可开!”他转向史宾,语气急迫地质问,“史公公这是久居福建,想要反了?火器这是能在民间擅自开的?这是动了国本!” 朱翊钧看了这一遭,心知史宾绝非无的放矢。这人先前倒是没看出来,心思细腻,且城府极深,自开关,再到提出兴海师,而今再加上一条自研火器。每一步都是循序渐行的。 他虽然心中不喜,却也谈不上十分反对。毕竟中宫有言在先,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便是当下有些错处,也无妨。人不能总看着眼前的这一丁点的蝇头小利,且将目光放长远了。 “呈上来,朕看看。”朱翊钧示意朱常溆亲自去取了书信。 史宾无惧叶向高的怒视,努力平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兴水师,且要等好几年。可现在海商自己手里却是有钱的,他们心里想着,同时也有这个需求。可以先在漳州一地开设火器研制,商船不许用,仅用于现今水师。” 叶向高眼睛微眯,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能谈。他勉强自己沉静下来,听史宾后面怎么说。若有错处,自己再拿捏着逼迫人收回这念头也不迟。 “现在大明朝并非没有水师,不过因无良将,兵士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加之武器不如人,才显得弱了。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钱来做这事,倒不如先让海商自行出资。他们自己也是愿意的。海商出海,本就时刻面临危险,林镇抚率军多次护航,才有了他们现今的安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