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封应然是懂她的。 的确因为愧疚,她才会想要去雪城拜祭生父。 亲眼目睹生父能够风光大葬,自己心里的难受和内疚才能好一些。 再就是,雪春熙也想要去看看雪城是不是宁静怡人的地方,能不能让雪家把生母的坟墓迁过去,父母能够合葬在一起。 他们生前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在一起,生下了自己。那么死后,雪春熙也希望两人能够葬在同一处墓穴。 不能同生,起码能同葬。 阴曹地府之下,他们也能尽早重逢。 雪春熙握住封应然的大手,郑重地道:“这次之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京中,离开皇上身边。” 封应然笑笑,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开口道:“总是在皇宫里,没能亲眼目睹亲耳听见,被人蒙蔽了也不自知。” 闻言,雪春熙惊讶道:“皇上打算微服私巡?” 京中和朝廷已经收拾了一番,封应然即便没有亲自坐镇,也不至于后方大乱。 出去走走,耳听八方,的确不是坏事。 雪春熙想到以后能跟封应然一起四处走走,不由开始憧憬了,笑道:“那么我就等着跟皇上游历山河,赏遍这天下美景了。” 光是想想,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皇宫里的动作不小,很快秦家父子就得到了消息。 秦大伯顿时红了眼圈,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他硬是把泪意压下,叹道:“侄女儿是个孝顺的,愿意离开锦衣玉食的皇宫,千里迢迢去雪城拜祭弟弟……” 小秦却撇撇嘴,不赞同道:“身为儿女,将近二十年没能拜祭生父,亲自去一趟不是应该的吗?” 听罢,秦大伯皱眉看了他一眼:“与侄女儿一起去雪城,你做堂哥的,好好管住这张嘴,别什么话都说出口。侄女儿的身份到底不一样,这次能出远门,下一回就不一定了。” 小秦听得不痛快,总觉得父亲偏袒雪春熙,却又皱眉道:“难不成皇上连让国师每年去雪城拜祭生父都不愿意,莫非想要软禁她吗?” 就算再不喜欢雪春熙,到底是秦家人。 他可以欺负,但是被别人欺负,小秦就不乐意了。 而且拜祭生父,那是纯孝,封应然又有什么理由不让雪春熙为生父尽这点小小的孝心? “身份不同,便是身不由己。”秦大伯轻轻叹气,又道:“所以你也得明白侄女儿的难处,可别处处为难她了。” “我知道了,父亲。”小秦想到雪春熙小时候被关在灵犀山上,雪家不让她离开山顶一步。如今进京后,在皇宫里有无数御林军守着,连出宫门都需要封应然点头,顿时心里开始同情她了。 再是国师的身份,如何尊贵,也就是笼中鸟,没半点自在可言。 再高的身份又如何,换作是他,也是郁郁寡欢。 想到这里,小秦捏紧拳头,不自然地问道:“父亲想把她带回秦家认祖归宗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吗?毕竟是秦家人,回去也是应该的。只要不对外宣扬,谁会知道她被记在秦家的族谱上了?” “纸包不住火,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密不透风。皇上的顾忌也是对的,被人知道国师是秦家人,虽说秦家能得意,却不一定能得好处。身为一介商人,京中随便一个权贵不高兴,就能把秦家打压得翻不了身。只要侄女儿心里认为自己是秦家人,这就足够了。”秦大伯神色柔和,眉宇的疲倦仿佛散了大半。 小秦心里有些郁闷,自家父亲风尘仆仆赶来京中,为的就是告知雪春熙自己的身世。 好歹让雪春熙明白,她除了是雪家人,也是秦家人。 秦家从来都是关心她的,只是没办法上灵犀山,这才没能照顾一二。 这份心意,秦大伯想要传递给雪春熙,才会抛下南方的事务,特地带着他赶到京中来。 思及此,小秦顿时有些愧疚了。 他还对雪春熙出言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