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契到手,整理完毕后,孟岚琥终于能够把之前查到半截的公库问题,来个彻查了。 这是孟岚琥第一次公开行使她的管家权,也是她第一次立威。 嘉和二十年十一月初五这天,东苑正厅外面,站了不少仆人,这些都是之前帮田德才背了锅、顶了帐的人。 至于其他的仆役,这会儿,都在伯府各处伸头探脑地打听消息呢。 今儿孟岚琥已经让赵英早早买来大捆的绳索,裁成一段段的,准备回头若是有那放刁的混账,就直接捆了关起来的。 赵英在泰家住了这几年,早就不再是初来时那副瘦骨伶仃的模样了。他骨架本就粗大,如今肌肉已经练了起来,个头也蹿上来了。整个泰家,若论高壮,除了孟岚重外,也就数他了。 不过赵英真正让孟岚琥看重的原因,除了这副强健的身板外,更因为他那灵活的脑瓜和良好的品性。 昨夜听了孟夫人的一番交代后,赵英今天真有点跃跃欲试,就盼着赶紧上来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才好呐。 第一个被传进来的,是田德才。 孟岚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你账本上,那些最后对不上的东西,可有说法?” 田德才觉得心很累,前一阵查账,他已经尽量把家里能还回去的东西都想法设法地还回公库了,可有些东西那是真追不回来了,他就是想交代也没法说啊! “夫人,小人真的尽力了!”这句话说得都带了几分心酸,想他田德才也是伯府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被这些破事,逼得就差上吊了啊…… “行啊,你先到一旁想一想。”孟岚琥似乎不打算深究,冲田德才摆了摆手,转头说道:“赵英,你去和那些官差说一声,可以动手了。” 田德才双眼猛地一睁,似乎不太相信,还扭头去看孟岚琥。 孟岚琥嘴角微微一翘,对田德才露出个冷笑。 不多时,赵英回来,冲孟岚琥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又站到了一旁去。 “传下一个吧。”孟岚琥扬声道,大丫掀开帘子出去领人。 后面进来的人就傻眼了,因为这位伯府新夫人真是不在乎什么脸面,直接就要他们赔偿那些折损了的物件。 他们哪儿赔得起啊,就算赔得起也不能赔啊,这可太冤了吧! 一个婆子仗着年纪大、资历深,开口哭道:“夫人啊、二奶奶喂,您这可是要了我们的命啊,我们家能吃饱就不错了,哪儿来的钱能赔得起啊,哎哟喂……” 孟岚琥也不着急,慢悠悠喝着茶,听下面人干打雷不下雨地哭天喊地。 大约哭了一盏茶的功夫,下面的人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孟岚琥扭头问大丫:“可都记下来了,刚才哭得最起劲的那几个。” 大丫点头道:“都记下了,夫人放心。” 又等了一阵,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孟岚重带着一队官差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搞这么麻烦做什么,还不告诉我,幸亏我今儿和洪夜江出门办事遇上了,不然还不知道你这儿唱大戏呢。” 孟岚琥没想到弟弟会来,笑着点点头道:“回头与你细说,事情办的如何?” “放心,小江认识几个人,又加了些人手,这会儿也该差不多了,我们这批是专门查那个姓田的,所以来得快点,东西放哪儿?”孟岚重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问道。 孟岚琥朝前面抬了抬下巴说道:“嗯,就放在屋子中间好了,大丫你找块滑石在地上圈个圈,标上哪个圈是谁家的就成。” 孟岚重于是引着那队官差进屋来,田德才这才看清楚那些官差手里拎的,肩上抬的,可全都是他家的东西哇! “夫,夫人!这是何故啊?!”田德才急得都结巴了。 “何故?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们全家都是伯府的仆役,无人能单独置产。你来告诉告诉我,以你全家每年满打满算不超过三百两的收入,是如何存下这些钱财的?”孟岚琥示意赵英点算下那堆东西。 结果孟岚重一挥手道:“我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