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病了,是之前受了伤,不知怎的恶化了起来。” “请史掌柜将前后仔细与我说一说吧。” 史嘉赐点头,但随即他却先转头吩咐下人为陆长亭搬来了椅子,椅子上还垫了软垫。等到陆长亭落座之后,史嘉赐才开口说了起来。 他上月出门做生意,在路上遭遇了劫匪。 如今要在平燕府内遭遇劫匪不太容易,毕竟平燕府守了不少的军队,哪个匪徒这么不长眼敢在平燕府动手?再说自那汤家、高家倒下以后,整个平燕府也被肃清了不少,各地都乖觉得很,不敢再犯半点错,又怎会纵容匪徒作乱呢? 陆长亭没有急着开口,他暗暗审视起了史嘉赐。 这故意自己受伤的人……也不是没有。 史嘉赐叹气道:“就是因和那些劫匪动手,我才伤了腿,那时还不觉有事,连夜赶回了北平。哪里知道在北平的生意也出了麻烦,竟是有客人闹上门来,还砸了我两家铺子。我向来待人和善,少有得罪人的时候,我自然是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出了这些事……后头我总怀疑是这宅子的风水被人动了手脚,但我不通风水,自然是瞧不出哪里不妥的。我不敢打搅了陆公子,便先去了一趟庆寿寺,心中想着或许只是近来倒霉了些,拜拜菩萨也就好了……” 之后的事陆长亭也清楚了。史嘉赐和那小厮说的无二。 只有一点…… “我从庆寿寺回来不久,伤口便恶化了,直接影响到了行走,请大夫来看过,大夫开了药,拍着胸.脯说不出十日便能有大的好转。但……”史嘉赐苦笑一声:“方才大夫刚走,这大夫今日说的却是,这病难治了,他怕是无能为力了。” 史嘉赐的面上渐渐笼上一层灰败之色,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作伪。 “能否允我看一眼伤口?”陆长亭面色不改地问。 在没有确认史嘉赐并非撒谎之前,陆长亭都不会表露出半分情绪来。 那日求见陆长亭的小厮也在一旁,小厮好奇道:“陆公子还会瞧伤么?” 史嘉赐皱眉斥道:“多言!” 小厮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忙闭了嘴,看来史嘉赐在宅中积威颇深。 “史掌柜?”陆长亭催促了一声。 史嘉赐温润的五官都挤在一处去了,随后动作艰难地揭开了被子,一股药味儿混合着血腥味儿,还有股淡淡的仿佛腐肉的味道顿时充斥在了陆长亭的鼻间。 陆长亭被这个味道熏得一下子都精神了。 若是故意为之,那史嘉赐未免也对自己太狠了! 陆长亭看向他的腿。史嘉赐会意,又极为艰难地掀起了裤腿,他腿上的伤口顿时就入了陆长亭的眼。 那是一处刀伤,从他的左腿斜着贯到了右腿上,或许是因为行凶之人后劲儿不足的缘故,史嘉赐右腿上的口子并不长,但纵然是如此,他腿上的伤口也恶化得很厉害,伤口处黑黑的药膏混合着血肉,实在叫人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 这个伤,不可能作假。 这得后世的特效化妆师才能做到啊!何况就算是特效化妆,那摸一摸,闻一闻也就暴露了。但眼前的明显不是。 陆长亭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严重?” “大夫也给不出个理由来。”史嘉赐摇头,面上满是失望之色,“若是再这样下去,最好的情况便是日后我都用不了这双.腿了,最坏的情况便是扛不住就此丢了性命。” 陆长亭眉头皱得更紧,他好歹也跟着道衍学了点儿医道,自然知道史嘉赐说的并非虚言。 那就奇怪了,谁会这样大费周章地来对付他一个商人? “史掌柜可有怀疑的对象?”陆长亭问。 史嘉赐摇了摇头。 陆长亭这时候倒是发现了点儿不对劲。史嘉赐在撒谎。说明他分明是有怀疑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