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安喜出生在粮长之家,身上带了钱财,偏偏他自己又没有健全的思维。中间可做手脚来害他的机会和法子实在太多了! 说到这里,安父面上也闪过了愧色,“我陪安喜的时候较少,倒是未曾想到这些……”一般来说,入了奴籍的,哪敢轻易反抗主人家?安父也是托大了而已。 二人未再就此事继续说下去,安父换了个话茬,道:“我见安喜近来说话口齿清晰不少,比之从前,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可是长亭之功?” 陆长亭当然不会谦虚地推走功劳,他依然点头,道:“安喜生下来的时候,反应就比较慢吧?” “不错。他小时候连哭也不会,到一岁时,我才发觉到他不是不会哭,只是反应极慢。长到如今,他连字都不识得几个,说话也总是口齿不清,更表达不清楚他心底想要说的话。”安父也很是无奈。 陆长亭却摇了摇头,“他不是反应慢,只是能引起他兴趣的事物较少,而且天生情绪不够发达,常人会喜会怒会哀,但他却只剩下了喜。他也并非不能学习识字,只是教导他的人未必有这样的耐心。他口齿不清,也并非是他比别的孩子蠢,只是没有人愿意去细心地教导他,纠正他。若是大家都将他当个小傻子看待,那他自然只能是个傻子。” 潜移默化最是可怕不过。 再多怜悯的目光,都不如给安喜一个鼓励的眼神。 安父慢慢听着,脸上神色变化极大,一会儿惊,一会儿喜,待到陆长亭说完之后,他忍不住抚掌道:“从未有人如此说过,你说得不错!”安父顿了顿,道:“那便请长亭代为教导安喜,如何?” 陆长亭也有点惊讶。 这安父的心可真大,他难道就不会对自己一个十岁小孩起疑吗? 而事实上,陆长亭不知道,在他的引导纠正下,安喜已经给安父带来了多大的惊喜。短短一年,倒是胜过几年的变化!别说陆长亭比安喜年长了,就是比安喜还年幼一些,安父也乐得看陆长亭继续引导安喜。 见陆长亭没有说话。 安父道:“你照顾安喜也受累了,我付钱给你如何?” 陆长亭哄着小胖墩,本也不是为了从这上面来赚钱,他摇摇手,“不用了,不要钱,我和安喜就是朋友,要了钱,关系便不同了。” 安父忍不住笑了,“长亭实在聪慧!”他顿了顿,道:“但若是有旁的事,你都可托到我的府上来。” 安父说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但陆长亭却并不会如此去做。情分都是有限的,挟恩求报实乃愚蠢的行为,再多的情分次次消耗下来,便什么也不剩了。 安父心情愉悦,当即请陆长亭留在府中用了饭,之后才让下人送了他出去。 陆长亭出了安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还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谁能想到安喜的父亲竟是粮长呢? 回想当初,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手中握着的都是一手烂牌。乞儿的出身,母亲亡故,欠有外债……但如今他已经用这一手烂牌,生生开拓出了好的牌局。 当然,以后只会更好。 第010章 三套衣衫,两只小碗并一双筷子,一双旧鞋和一盏油灯。 这便是陆长亭收拾起来的家当了,余的则是被他全留给吉祥了。 陆长亭伸手将包袱打了个结,然后背到了背上,东西少且轻,对于他如今尚且年少的身板来说,是恰好能够承受的。他已经从牙行租到了一处典房,二层小楼,在偏僻的巷子里头。楼下还能开辟个铺子出来,也就是说,日后他还能将那处当个办公的地方,只管坐在那儿等人上门来求他看风水。 陆长亭小小地畅想了一下未来,然后才背着包袱出去了。 他才堪堪走到巷子口,就撞见几个小乞丐扭打起来了。 被按在中间打得最凶的,扯着嗓子吼,“狗儿!狗儿救命!快帮我打他!” 陆长亭:…… 那不是吉祥是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