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之计,但他刚要开口再劝几句,季琅已经别过头不看他了。 他看着他将脸冲着姜幸那头,伸手温柔地给她掖了掖被角,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落寞地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季琅停在半空中的手很久都没有动静,直到听不到声音了,他才无力地落下,面对着姜幸的那张脸似是在失控和隐忍的边缘挣扎,他闭着眼,将头深深地埋到枕头里。 绿荷看着,担心地喊了一声:“小侯爷……” 季琅一震,犹如害了噩梦突然惊醒一般,从枕头里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来,其中却藏着无尽落寞。 他不是小侯爷了。 他也从来不是。 “红绸呢?”他哑着嗓音问道。 绿荷顿了顿:“……照顾紫绢和青萍呢,在西屋。” 那日姜幸被掳,两个丫头被甩出马车,季琅派去的人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还昏迷不醒,要是再晚去一会儿,这么冷的天,她们冻也会冻死。 “大夫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说是调养调养就好,没有什么大碍,”绿荷有问有答,末了又加了一句,“大夫也来看过夫人,说夫人只是受了惊吓,睡过一觉就好了,小侯爷也不用担心。” 朝中发生的事她们还不知道,依旧是原来的称呼,喊他小侯爷,季琅也没有责备她,只是轻声道:“以后叫我主子吧,不要叫我小侯爷了。” 绿荷一怔,刚想问一嘴,外面便传来敲门声,是刚出去的那个小厮。 他和另一个浓眉大眼的都是季琅花钱聘的,他们原本是流落在京中的流民,长得本分老实,被一些混混欺负得差点丢了命,还是季琅碰见了顺手救了他们。 置了这个宅子后,季琅就一直交由两人打理,他们没在大户人家做过工,也没什么经验,浓眉大眼的那个叫大刚,这个叫壮福。 说是敲门声,跟嗙嗙砸门也没什么区别,绿荷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壮福咧开嘴笑,呼出一团凉气。 “大夫来喽,就在外头,主子方便见吗?” 屋子不怎么大,季琅也听到了,心中却有些疑惑,这里距离武敬侯府虽不远,可也不至于这么快,他冲绿荷点了点头,待看到进来一个抚着一脸胡须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人后,季琅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怎么是你?” 逢病便遇温太医,也是奇了。 温太医背着药箱子,在门口跺了跺脚上的雪,一副进自己家门的模样,语气平静:“是陛下让我来的,说是来看看你的腿废没废,没废再拖回去打几下。” 绿荷和季琅都知道温太医是说玩笑话,可他一脸认真,有人当真了,壮福却忽然大变了脸色,不满道:“做什么这么狠,还带拖回去揍的!还有没有点人性!” 温太医怪异地看了壮福一眼,转身走进去,把药箱放在地上,一边放一边道:“你府上的人都有点子愣啊,刚才那个也是,我在武敬侯府碰到一个跟他一样的,说是给你找大夫,我说那就带我过来吧,他偏不,非要找赵大夫,我说我比他医术好,他说哦,然后还是等赵大夫。” 绿荷听到也不免笑出声来,季琅没想到大刚这么愣。 正想着,却突然感觉屁股上一阵疼,那边温太医已经撩开他袍子要看伤口了,季琅脸色一急,赶紧冲门那边的绿荷吼:“你们出去!” 吼完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去看姜幸,生怕吓醒她,可是姜幸还是那个姿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季琅松了口气,就听到头顶的温太医吸了口凉气:“你这很严重,要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留下病根。” 季琅满不在乎:“你就说说啥时候我能下地走吧。” 温太医瞄了他一眼:“你不怕疼,现在就能。” 说这话就是故意要气他,季琅心里骂了句老不修,不想看到他这张脸,便枕着手臂别过头,看着姜幸的睡颜,神色才慢慢温和下来。 温太医打开药箱,在他屁屁上大刀阔斧折腾了一番,季琅疼得额头直冒汗,整个脊背崩得倍直,也愣是没喊一声,只是抓紧了被子,两只眼睛就紧紧落在旁边的人的脸上。 人说秀色可餐,季琅这般,是秀色可止疼。 这也算一剂良药,温太医默默地笑了笑,将纱布固定好,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这几日你都安分点,趴在床上别乱动,等伤口结痂了,大概就能下地走动了。” 他便说边收拾东西,听到季琅随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