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说过,生命在他里面,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景年对于他,是如同耶稣一般的存在,但他的圣光,会在自己这片黑暗中埋没…… 他看着对面的这个人,似乎看到了他穿着高贵的学士服,头上带着荣誉的桂冠,看到他拿着代表荣誉的奖杯,脸上是坦荡的笑容。但他只要接近自己一步,这一切都会消失,他会成为一个农夫,随着自己东躲西藏,他甚至会舍弃自己的名字,从此活在一张虚假的证件之下。 他还会快乐吗? 他不会的。 短短的一瞬,苍玄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也许景年本来就不肯放弃科学,他放走了他,却无法释放自己。也许他早就猜到自己可能会面临着被催眠的下场,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留下来。 苍玄忽然就放弃了带走景年的念头,也在这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永远无法挽回的决定——他二次催眠了景年,把所有有关于逃亡的计划全部抹杀掉,包括那个宁谧的小村庄和建在郁金香田里的红房子。 这样一来,这个人永远也无法将他暴露,但他也永远找不到他了。 苍玄捧着景年的脸,低声重复着催眠的暗号:“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爱是不狂妄,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他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 “喂?你怎么又发呆了?”陆离的推搡让苍玄再一次回神,他发现画布上被自己画了诡异的一笔,陆离正奇怪地盯着他:“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一些你的事。”苍玄笑了笑,低头吻了吻陆离的额头,忽然特别庆幸,这个人在第二次进入记忆世界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爱情。 缘分是一件很其妙的事。 曾经失去的人,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什么事?”陆离好奇地眨眨眼。 “这是我的秘密。”苍玄摸着陆离的脸,也对他眨了眨眼。 面对着一个深爱他的人,现在,即便是他不怕掀开那段心痛的往事,他依然不想让陆离回忆起那段日子的挣扎和痛苦,他只需要记住幸福的过去,就好了。 陆离瘪了瘪嘴,切了一声:“谁知道你想的是谁?”他气鼓鼓的,腮帮子鼓起来,忽然被苍玄戳了,他愣了愣,眼睛一瞪,猛地拽开他的手,愤愤道:“你把油彩抹我脸上了!” “嗯哼。”苍玄挑眉。 “混蛋——”陆离伸手沾了彩墨,报复似的朝他挥来。 苍玄大笑着逃跑,两个人在画室里追逐着,扭打着,最终抱在了一起,苍玄把陆离抱到桌子上坐着,然后仰起头来和他接吻。他们的身后,是一片无框的玻璃窗,窗外是海天相接的画面。他们在深蓝浅蓝交织的布景下亲吻着,恍如这里最美的一幅画。 “你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犯罪么?”衣服被扯开的时候,陆离笑着推了他一把,他眼睛也含着笑意,一点也不像是不乐意的样子。 苍玄拉起他的手,和他食指交扣,指环交相辉映,他低头亲了亲陆离的无名指:“和我的合法伴侣亲热,犯罪么?” 这个世界,男人之间的婚姻并不稀奇,早在新元1039年,随着无性繁殖的成熟,爱情和婚配早已不受限于性别。就在上个月,他们闲着无事,顺便领了个证书,现在非常的合法。 苍玄顺着陆离的指尖慢慢往上亲吻,他并不急切,因为这个人早已属于他,即便是调情,也可以慢慢来。这种节奏,不禁让人觉得幸福。 两人的衣服铺在桌子上,陆离仰躺着,裸露的肌肤在大片的阳光下,透着一层莹润的白,苍玄轻轻吻着他,他喜欢这个人在自己身下变得紧张而激动的样子,就像是他喜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