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渊恐怕更是。 说到底,那也曾是 他的母亲。 又叹了口气。 脚边喜乐仰着头轻轻叫着, 仿佛是在怪她出神, 萧知看着它笑了下, 又伸手抚了抚它的头,让平日伺候它的丫鬟送到旁边的暖阁, 自己进屋歇息了。 等到陆重渊回来,天色已经大晚了。 萧知正倚在软榻上看书,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 “五爷”,停下翻书的动作,抬眼看去,而后她便看见陆重渊打帘走了进来进来,大冷的天,他也没披个大氅斗篷,就这么一身绯色官袍。 外头风大。 他宽大的袖子在夜里翩翩欲飞。 而那张脸,在屋中烛火的照映下,越发显得俊美异常。 萧知看着看着就怔住了。 倒不是因为这张脸,而是因为陆重渊身上的气质,以前冷冰冰的一个人,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就连身上的气质也跟天山上的雪莲一样冷。 如今呢? 如今的陆重渊虽然还是沉默寡言,还是不太喜欢说话,但他的气质却温和了许多,就像是 他已经不再对这个世道充满恨意。 开始放下过去的一切。 手中的官帽随手递给如意,察觉到萧知怔怔的目光,陆重渊那张犹如冰雕般的脸露了个笑,走过去,柔声问道,“在看什么?” 从她手里捞过书,看了一眼书名,挑了下眉,笑道:“你往日不是最不喜欢看这些,总说晦涩难懂。” 萧知现下也回过神了,闻言也跟着笑,“我是不喜欢,但李大夫说了,孕期看的书也会影响到腹中胎儿,我总不能因着自己的喜好便整日看那些话本。” “若是个姑娘也就罢了,若是个小子,也不知该是什么样的性。” 陆重渊闻言倒也没再说,只把手里的书随意一扣,扔到一旁,揽着她说道,“你也不必总听李大夫说什么,这书难懂,你看着也无聊,没得熬坏你的眼。” “若你真想听,等我下朝的时候便同你说些我往日看过的东西,大江南北、西河落日。” “那些当地的风俗美景、人文风化,倒是可以和孩子说说” 他说话的时候,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一道覆在小腹上,卸去在外时的冷漠冰霜,如今的陆重渊眉目温和,说出来的话也十分温柔。 “不拘是儿是女,我们的孩子都应该是心胸开阔之辈。” 他头一次做父亲。 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孩子最好的。 但他会尽全力教养他们的孩子,他跟阿萝的孩子不必是人人称赞的英雄,但他应该阳光、温和,对这个世界充满爱意,拥有开阔的眼界和心胸。 就如他的母亲。 而不是像他一样,自小便活在一堆算计之中。 如意已经领着人上完晚膳,同他们说了一声便告退了,陆重渊刚想牵着萧知的手过去用晚膳,就被人拉住了。 “怎么了?” 他站在软榻边,回头笑问道。 “五爷” 萧知抿着唇,仰头看了陆重渊有一会才开口,“今日陆家遣人过来传了个消息。” 一听这话,陆重渊就皱了眉,声音也跟着冷了一些,“他们来做什么?日后陆家遣人过来,你不必见,他们若真有话要说,便让他们来找我。” “母亲她” 萧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她快不行了,遣人过来传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