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能不试,当然是不试的好。 他继续在殿里踱步,半张侧脸,看上去很是忧伤。果然两人之间,有情固然好,无情只剩下可悲可叹。无方似乎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反而是自己,一厢情愿,求而不得。她和白准那么没羞没臊,他刚才气得不轻,可是慢慢冷静下来,他觉得错在白准,无方只是性格好,随他揉捏而已。她是女人,能怎么办?这么一想,不满就散了,再回头看待这件事,无方身上充满了悲情的色彩,她也是身不由己。 然而白准是麒麟,自己这世既然生而为人,命运就和他息息相关。如果他没有触犯天规,如果天不灭他,自己就得继续容他撒野。一万年的麒麟,摆布起来确实有点难。如果他不是生成了黑色,此刻应该在明王山长老院里喝茶看书,享受悠闲的高管岁月吧!麒麟两千岁寿元就满了,他活了一万岁,早就跳出了五行。这种仁兽就算吊儿郎当不着调,也绝不会做祸乱天下的事,要让他发疯发狂,恐怕只有无方能办到。 可他们夫妻一心,他插不了手,要让他们之间生嫌隙,很难。他冥思苦想,白准是个傻子,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比无方更美,美到足以去吸引他。要让他移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退一万步,如果无方的存在动荡了乾坤,白准作为这盛世的捍卫者,必须去消灭她,那么届时,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他吓了一跳,对自己的想法六神无主。这是鱼死网破后的不顾一切,不到心灰意冷时绝不会去做的。摇摇头,试图清空脑子,但心却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在幻想,如果她走投无路,如果她和白准对面不相识,是不是就会来自己身边? 瞿如还在聒噪,“明玄,你关着我没什么用。既然你不肯和我相好,我也不会强迫你。你放了我,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了,你看如何?” 他不说话,只是冷冷盯着她。 她心里没底,觉得那目光没有一寸不在算计,他大概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你想留着我引师父上钩,别异想天开了。就算她愿意,令主也不会答应。”她站起来,朝外面看了一眼。鸟儿被关进笼子,是最悲惨的境地。她原本还打算弄个皇后或者贵妃当当呢,现在这个念头是完全打消了。只要离开这里,什么都好说。没有了明玄,她还有魇都满城俊小伙儿,她的世界并没有非谁不可。失一回身,涨了点经验值而已,她这个年纪还不通晓人事,说出去也不光彩。 或者他想明白了,真的会就此放了她。瞿如知道这事可能性很低,却依旧带了一点期望。他的眼睛里折射出幽幽的光,把视线停在她脸上,半晌忽然道:“连你也要离开我?你不是我的女人吗?” 瞿如愣了下,心说又是唱的哪出?她可没忘他刚才掐她脖子时的咬牙切齿,忽然把自己放在弃夫的位置上,这种角色转换难道很好玩吗? 她觉得为难,“我从来不认为和谁睡就属于谁,我是只独立的鸟儿。” “所以决意要走?” 留下让他再掐她一回吗?她点点头,“往事一笔勾销,前两晚的事,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他抿起唇,冰冷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瞿如看着那张脸,隐隐感到心惊。现在的明玄,五官其实在一点一点慢慢变化,有时乍一看,甚至不能把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联系起来。以前的振衣,有一张清秀端正的脸,目光深邃坚定,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虽然有时候一根筋,但并不让人觉得不可测。现在的明玄,眉眼改变得潜移默化,他在逐渐向另一张脸靠近。那张脸,她在他神魂颠倒的时候看见过,美而妖邪,一闪而过。她有种预感,这具身体正在被另一个灵魂支配取代,也许真正的振衣早就已经死在刹土,这个仅仅只是行尸走肉罢了……不敢想,越想越恐惧。最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她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里,把她的发现告诉师父。 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的,这个要求说了也是白说。没想到他略踌躇了下,居然同意了。 微微抬指,无形的网顷刻便化成了一缕清风。他唇角含笑,“现在可以走了,走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