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无方忙踮足喊:“照花,他中了咒术,说不了话,其实他早就原谅你了。” 悲伤的场面一下子凝固住了,角虎奇异地看着他,“难怪你当时乱摇尾巴,就是因为变不回来了吗?” 令主点点头,又看孰湖,抬起一足在她肩上拍了拍。 所以大家化出原形干什么?上演动物世界吗?角虎和孰湖讪讪变了回来,对他的倒霉经历长吁短叹一番,但一致认为这点美中不足,比起不知所踪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能说话,没关系,小时候他们也曾一度语言不通,还不是相处得很融洽吗。大家为了欢庆令主回归,办了一场大宴,璃宽茶特意从里坊弄了几个胡姬来,让她们起舞助兴。胡姬舞姿优美,尤其转圈,转得陀螺一样,璃宽觉得大管家一定喜欢。 他勾上他的肩,“快看看,看上哪个,过去发展一下感情。” 春心荡漾的大管家也不讳言,笑着朝绿裙的姑娘努了努嘴,“我觉得那个很不错。” 璃宽茶哈哈大笑,“有眼光,那是里坊的头牌,多少男人趋之若鹜,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邀来的。” 大管家摸了摸下巴,“我喜欢她那双眼睛,鹅黄鹅黄的……” 话音才落,一双深深的,黑得墨汁子一样的眼瞳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你喜欢那双眼睛?抠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大管家倒退了一大步,“姑……姑妈!” 孰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语气很温存,“乖,出来和姑妈谈谈人生。”手上动作却很粗暴,力气又奇大,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大管家挟持出去了。 令主看看角虎,角虎抚了抚额头,“照花看上你的管家了。体谅她一下吧,自从三千年前她的未婚夫渡劫失败,她一直单身到现在。女人是需要被关爱的,大管家温柔贤惠,我看满适合她。” 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一瞬迸发,说不清来龙,也道不清去脉,这点在座的诸位都很明白。所以大管家一路哀嚎,没有一个人打算出面相帮。两个人的事,必要两个人单独解决才行。 孰湖终于放下他了,就在河湾边的柳树下。柳条绵绵,婆娑拂过,孰湖乍着嗓子道:“照柿,别给脸不要脸,我问你,你要矫情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我昨天的提议,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管家惊魂未定,压着胸说:“多谢姑妈厚爱,这事我认真想过,实在不合适,就别强求了好吗。” 孰湖不死心,“哪里不合适,你给我说清楚。” 大管家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也很纠结,但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害了主上的发小啊,谁让他是正直无私的好青年呢。 他咬咬唇,说得心灰意冷,“我的来历,不说姑妈也知道。我不是什么特制版,不过是千千万万偶人中最平凡的一个。我相貌不算好,资质不算高,能为主上打理日常事务,不过仗着细心和忠诚罢了。偶人不像妖,无论怎么潜心修炼,都有老化的一天。试想我和姑妈正说着话,脑袋忽然掉下来了,你会是怎样一种感受?所以我觉得不合适,是为姑妈好。您可以找一个比我根基实在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果然不说话了,大管家松了口气,这样晓以利害,她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的。他的志向并不远大,那天璃宽说中土的女人和他也不相配,他就想等将来返回魇都后,老老实实养个小女偶过日子算了。男人的一生,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考验,情关也是一大劫,但他觉得只要自己位置摆得正,多大的坎坷都不算坎坷。 有漂亮的女人对你示好,作为一个单身汉来说,是件骄傲又激动的事。仿佛苍白的人生忽然变得绚烂,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存在得这样有价值过。全世界都会爱上我,就是这么有自信。然而自信过后,知道不会有结果,又变得失落和难过起来。谁说只有少女心复杂,明明处男心也很复杂。 孰湖却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什么老化不老化,断了可以再粘上。等以后得了机缘,央求菩萨给个不死身,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样,先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机能再作打算。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在他震惊的目光里扒开他的衣裳,拍了拍他的胸脯——很好,肌肉紧实,骨骼也不疏松,离老化且早得很呢。 她笑了,“别这么妄自菲薄,根据我的初步判断,你再活八百年没什么问题。这八百年里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死了,也不会耽误我的。我可以再找一个男人,很快把你忘记。我用我漫长的生命,让你这八百年过得充实而美好,你明明赚到了,还不偷着乐吗?” 她说的时候,两眼直放精光,边说边欺近。大管家慌忙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树身,才勉强站定了,从喉间逸出一声自暴自弃的低吟来:“姑妈……” 孰湖有点同情他,这孩子怪可怜的,求而不得一定很痛苦。那只蜥蜴心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