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晒不了被子,其他生活都不受影响。况且我在这里,简直如鱼得水,魇都那么多男偶等我去解救,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活得这么有价值过。师父,我救男偶,你救令主,我们师徒这也算普渡众生,积德行善。” 无方啐了她一口,“魇都上万男偶,都等你去解救,你也不怕贪多嚼不烂。” 瞿如耸了耸肩,“我可以先救他十个。等令主和师父圆房,他知道怎么捏女偶了,其余男偶就有救了。” 无方红了脸,害怕她看见,匆忙站起来,打了伞往外面去了。 刹土上没有太阳,但风霜雨雪一样都不少。这天气里,成了事的山精野怪都躲起来了,剩下的必定都是没有修成人形的,她可以上山转转,也许能遇上好的草药。 雨很大,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她从院里出来,虽然疏朗的篱笆起不了什么作用,依然很仔细地关好了院门。回身望,门前那条蜿蜒的小路在土坡上拐个弯,通向山野那头。她默默站了一会儿,想起前阵子令主犯傻幻化各种人形来问路,那时候倒是极热闹的…… 她笑了笑,发现自己有点沉迷了,过去总觉自己是铁石心肠,不可能沾染那些俗世气。谁知这种无牵无挂的日子没能长久,她跌下来了,跌得满身泥泞。以后的路应当怎么走,实在两难,她吁了口气,把心头的郁结吐出来。可是刚吐了一半,身后蹦出个声音,欢天喜地地说:“娘子,我换了件新袍子来见你。快看,是不是很漂亮?” ☆、第 43 章 不管先前内心如何跌荡, 听见他的声音, 她便有窃窃的欢喜。所以不要随便讨厌一个人,也许讨厌只是因为没有深交。每个人都有可爱之处, 她晓得自己吸引他的,也许仅仅是美貌。他能让她为之驻足的,大概是那用不完的热情, 和单纯到近乎幼稚的企图心吧。 她打着伞, 凝眸望他。他今天穿了件花枝招展的红袍子,深深的帽兜依然盖住面目,但领口莫名挖掉一大块, 结实的胸形和线条在豁口处若隐若现,荡漾的春/情都快掩不住了,一看就不像正经妖。 她看得不好意思,飞快调开视线。一万年了, 可能他从来没有想过换衣裳吧,连婚礼当天也不过在胸前挂朵大红花敷衍了事,今天打扮成这样, 不知道他想干嘛。她局促地转过身去,含糊道:“果然很漂亮……哪里来的新衣裳?那天冥后赠你的好像不是这件。” 令主说当然不是, “那件我根本没收,这件是我自己的手艺。今天走在城里, 偶人们都打听出处,我说是我娘子给我做的,把大家羡慕坏了。” 无方腹诽不已, 这下魇都上下大概都觉得她是个豪放人了,把他家令主妆点得如此放浪,败坏他的威严。 “你是故意的?”她侧目,“怪我没给你做衣裳?” 令主说哪能呢,“我跟你讲,我这人心灵手巧,动手能力很强,根本不用麻烦你给我做衣裳。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看看,你喜不喜欢这款式。我还带了尺子,我们进屋吧,你躺下,我给你量一量,替你做件一模一样的,你看怎么样?” 令主尽量说得委婉,两只手很纯良地交叠在腹前,以掩盖他深沉的小算盘。 量尺寸这件事,是他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时的灵光一闪。冥后那只罗刹女,对他垂涎三尺几千年,这回终于干了件大好事。璃宽茶觉得没收那件袍子很可惜,他却从中发掘出了灵感。反正钱会有的,华服也会有的,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先把媳妇骗到手。 陷进爱情里的人,当然要想方设法创造一点肢体上的接触,那是一种本能,越靠得近越心花怒放。如果未婚妻躺下了,他就可以全盘掌握她的身材比例,例如胳膊多长,腰有几掐,一方面对捏出女偶有帮助,另一方面能够满足他想亲近她的美好愿望。 无方真是太让他感动了,听璃宽说冥君半道上送她花,她都拒绝了,说明对他忠贞不二,和冥后这种人完全不一样。冥后在第九狱的转角欲轻薄他,被他推开后咬牙切齿地骂他:“艳无方落到冥君手上,白准你的脑袋就快绿了。” 他很坚定地骂回去,“你男人才是大乌龟。” 骂得好,因为自己绝对有底气,未婚妻正直不阿,连他色/诱都没能成功,冥君脸像棺材板,对她更加没有半点吸引力。令主一向乐观,他自己推算了一下,觉得未婚妻还是爱他的。既然爱,那就爱得彻底一点,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