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睨了孙氏一眼。 她摇着头,拿帕子去擦衣裳上的水渍:“这话怎么能胡乱说,周家那是什么人家,现在可好着呢,我看皇上也没因安王的事儿牵连到太傅,这话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胡乱揣测圣意,可是死罪。” 王妈妈吓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可不敢啊,不敢。” 孙氏脸色难看的很,紧紧拽着帕子,就见秋婵朝她淡淡一笑:“上回顾姑娘奉老夫人的命来沁雪苑探病,逼着夫人将对牌交了出去,还动手推了夫人,公子这才罚了她,还望老夫人也不要迁怒我家夫人,夫人大病初愈后听闻了这事,还给顾姑娘求情了呢。” 孙氏听的手发颤,指着秋婵道:“胡言乱语,俪儿怎么会动手呢!” 秋婵无奈一笑,也是疑惑不解:“就是说呢,顾姑娘也不知着了什么魔。” 孙氏瞪着秋婵,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反观一旁的岑氏,热闹看了个够,忽然明白过来今日这孙氏请自己来吃茶究竟为何,忍不住撇了撇嘴,险些被人当枪使,面上略有不悦。 第40章 40 孙氏果然没想错,岑氏确实是个嘴碎的人,若是叫她知道丁点府里的琐事,出了顾府这扇大门,定是传的满京城都知晓。 可惜孙氏的主意落了个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 不过短短半日,风向一变,都在说前阵子周家摇摇欲坠时,老太太和顾姑娘整幺蛾子欺负人,一时间竟让周沅占了上风。 孙氏在临安堂气的饭都吃不下,是她小瞧了那丫头。 王妈妈给孙氏拍着背顺气,宽慰道:“老夫人也莫要气坏了身子,沁雪苑那儿也得意不了多久,听说昨个儿公子回府没宿在夫人那儿,奴婢去打听了两句,说是二人正闹矛盾呢。” 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道理孙氏还是明白的,小俩口子闹个矛盾算不得什么,说不准今儿便能和好,她犯不上逮着这个高兴。 王妈妈弯腰在孙氏耳边说了两句,孙氏面上一惊,眉头挑的老高,思虑片刻犹豫道:“这恐怕不妥,别说周沅那身份能不能容得下妾室,就是我那儿子怕是也不愿意。” 前两年孙氏也没少提要将永安县的外甥女接过来,隐晦跟顾微凉提过一两句,男人无动于衷,回回都冷冰冰的将孙氏打发了。 王妈妈笑着道:“试都没试过老夫人又怎知行不行,夫人嫁过来虽然才两个月,可您又不是急着给公子塞妾室,就只是将孙姑娘接来小住一阵,后头的事谁也说不准。” 孙氏被王妈妈说的心动,她人远在京城,确实也许久没有回县里,许多小辈亦是三两年不见,还怪想念的。 只稍一犹豫,孙氏便应了王妈妈的说辞。 这头王妈妈正想着法子给孙氏出主意,那头沁雪苑,周沅还闷闷不乐的坐在园子里逗着鸟儿。 秋婵急的在周沅边上打转,又是劝又是唠叨,直将周沅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 “姑娘,顾大人定是生您的气了,您说您骗了他不说,还说要和离,大人生气也是应当的,您瞧昨个儿他都气的睡书房了,这样可不行呀,要不您去瞧瞧他吧,” 笼中的鸟儿被周沅逗的扑腾乱跳,羽毛都掉了好几根,生无可恋的乖乖站在小木棍上。 眼看天色就暗下来,周沅撇了撇嘴:“我才不去,又不是我的错,他还吓唬我。” 秋婵一噎,没了法子,只好叹声气。 那边夏荷伤一好便上赶着伺候,养了几日面色也红润许多,手里正捧着托盘一路过来,周沅远远瞧见,皱眉说:“他还让人打夏荷板子,夏荷伺候我这么久,我都没罚过她呢。” “……”秋婵张了张嘴,最后又将话咽了回去,姑娘这翻起旧账来,谁都拦不住。 亥时,秋婵伺候周沅洗漱歇下,对着铜镜拆了她头上繁琐的头饰与发髻。 秋婵时不时抬头往窗外一看,这个时辰,顾大人怕是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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