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柳姨娘不可思议的看着碧容,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个闺女嘴里说出来的,“你去招待他?亏你说的出口?你是府里的当家夫人吗?来客轮得上你招待?” 气了一会又撂下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告诉你,尽早歇了这心思,表少爷千好万好也与你没关系,他是留给谁的你看不出来吗?非要自个上赶着找没脸!叫人轰出来你就高兴了?” 碧容红着眼睛恨恨道:“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柳姨娘叹声气,“且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今年不过十二岁,你有什么可急的?前头还有二姑娘呢,你再急难道还能让你赶在她前面?” 碧容捂着脸哭,“那又怎么样?趁着十二三的时候不定亲,等着十五六的时候让人挑挑拣拣吗?在家我就不如人,将来亲事还是不如人!家里有谁能靠的住,我还能指望谁?” 柳姨娘脸色沉重,“你有爹有娘的,别把自个说的恁可怜!” 碧容气恼的转身跑回屋,边哭边道:“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呢!” * 罗孝然离开正院之后,赵氏仍拘着映容不让她走,端了盏茶抿了一口,长吁短叹道:“然哥儿这孩子真是懂事啊!要是咱家孩子就好了!” 映容笑眯眯道:“您这不是有承祖吗?将来给他请个好先生,教他好好读书,没准十几年后咱们家能出个状元呢!” 赵氏端着茶杯笑道:“状元倒不至于,反正祖哥儿将来的日子也苦不了!” 思忖着又道:“说起来祖哥儿,我跟你父亲之前倒是商量过,祖哥儿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教养肯定是不能大意的,不过你父亲说暂且不急着给他请封,我想也是,倘如祖哥儿太早成了世子,潘姨娘岂不是要仗着儿子抖起来了?再说往后的事变数也多,都说不准的,起码得等着祖哥儿过了十岁再考虑给他请封的事。” 映容道:“您与父亲商量好便是了!” 喝了口茶,心里琢磨着,难道她那人到中年的父亲还想继续添丁不成? 不然请封世子何须再等十年? 但长辈们商量好的事她也不能多嘴,听完就算了。 映容往椅背上靠了靠,捏了颗盐津梅子放在嘴里,顿时酸的皱眉,赵氏推了一碟点心给她,“吃点甜的压一压,这回的梅子腌的不好,酸的掉牙!我就不爱吃,不过然哥儿倒是喜欢吃这酸梅子,口味跟像他母亲呢!” 映容舌尖上都是发酸发涩的,赵氏又笑着说:“你表哥这回要是中了榜,以后就能留在京里做官了!” 映容抬头疑惑问道:“他不回安阳吗?” “说是不回呢,不过要是中不了还是得回去,”赵氏眼含期盼道:“我自然是望着他中了,留在京城里离咱们家也近,以后也能多走动走动。” 沉了沉心绪,转头与映容正色道:“孝然是刻苦又认真的好孩子,如今像他这样年轻的就中举可不多见呢,若是这回再中了进士,留在京城做官,将来的前途也是不可小觑的!” “罗家和咱们家是亲戚,都在朝为官,你姨父今年又升了太守,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要是能亲上加亲不是更好?我跟你姨母都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你们小辈是什么意思?我看然哥儿为人温善很是不错,与他结亲总归不会受气的!” 映容手里拿了一块枣泥糕,一点一点剥成小块放进嘴里,声音渐渐轻缓,“您觉着好便好吧!” 赵氏笑逐颜开,“我看中的人绝对不会有错的,然哥儿将来肯定有出息!等九月里你及笄之后,正好孝期也过了,两家便能商量着定下了。” 赵氏看着很高兴,映容也不想扫她的兴,陪着笑了一会。 手里的糕点吃着吃着就没味儿了,揉揉眉眼处,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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