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的画舫, 来来往往的商船丝毫没有夜晚而停歇下来。 管竹丝弦之声从画舫中传出, 有的船舱还被灯光映出了舞女翩翩的舞姿与婀娜的身段。十里秦淮河, 千里闻其名。 打听到请帖上所说的渡口,到了后稍微一询问就知道了该上的是那艘官船。朝停靠的最大的一艘雕梁画栋的船走去,柴浪率先上去替宁砚递上了请帖。 仆从打开请帖看过在之后,走上前来恭敬的说到:“大人,请随我来。” 在仆从的带领下,宁砚进了船舱之中,而柴浪则是候在了舱外。 宁砚的身影刚出现,就有人看到了他。“想必这位就是新到任的审判史宁大人了?” 这话一出,全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本来位于主座的一个蓝袍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他。 宁砚不慌不忙的拱手,温和说到:“在下宁砚,初来乍到,见过诸位。” 因为是私宴,所以都穿的是常服,看不出官品大小,宁砚只能从座位上看出主座之人应该是太守窦良锋。 除了窦良锋外的所有人齐齐躬身作揖行礼。“下官等见过宁大人。” 宁砚抬手笑道:“诸位快起吧,宁某是来赴太守大人的私宴的,在这里我们都是太守大人的宾客,就不要再拘泥于这些礼数了。” “大人说的是,说的极是。” “哈哈哈。”几声爽朗的笑声响起,窦良锋从座位后绕出,大步朝宁砚走来过来。“早就听说京中有位年少却才重的大司卿,一手推行的累进税法让陛下和阁老都赞叹不已,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宁砚忙道:“太守大人谬赞了。” 窦良锋一手按在了宁砚的肩膀上,说到:“今后你我二人就要在一起共事了,望我二人能同心协力,共谋金陵之清明。” “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我年长你许多,托大就唤你一声清墨了。”说着,窦良锋拉起了宁砚的胳膊,将他往前领去。“来,这边就坐。” 场中有两个位置是坐北朝南放置的,其中位于下手的就是宁砚的,其余人的座位呈南北纵列摆放,相对而坐。窦良锋和宁砚入座后,其他人才陆续落座。 “传唤下去,开船。”窦良锋吩咐到。 “是。” 这时,有两排婢女从船舱外鱼贯而入,依次在每个坐席旁跪坐,斟酒后垂首低眉等着其他的吩咐。 “审判史初来金陵,你们都让他认识一下,袁品之,就由你开始。” “下官袁品之,任金陵府丞。” …… “下官宁磊,任府衙主簿。” 宁砚听到这里,心下微微一动。姓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记忆中的宁父好像告诉过宁砚,他这一辈是“石”字辈的,那这个宁磊…… 没让他多想,后面的人继续一一介绍。 “下官府衙典史赵朝。” …… 再往下,就是一些不入品级的六房主事等官职,除了金陵府衙中的这些人,在场还有数位商人。 虽然那些商人的座位在末尾,但能在太守的私宴出现,可见在金陵商人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等所有人都介绍完了,宁砚再一个个看过去,发现他连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有记住。 让他记得最清楚的,除了那个宁磊之外,就属先前就见过的冀张弛。 他是隶属于他的主簿,也就相当于后世秘书、文书一类的职位。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他事事都得靠冀张弛。 另外,从进入船舱到现在,宁砚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