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恳请陛下派人彻查。”李越白再拜:“结果必然会如草民所说。” 其实他已经看到了,就在自己说出那几条线索及追查方向时,皇帝便向身边的金吾卫点了点头,金吾卫一队立刻离开,前去调查了。 “云乐师,金吾卫已经亲自前去调查你说的那几条线索了,接下来查到什么,查不到什么,就和你一介草民无关了。”安公公嗓音越发高了起来:“还请云乐师不要再聒噪。” “赵爱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皇帝尽管信任赵讷,脸上还是难免露出一丝狐疑。 “老臣光明磊落,无话可说。”赵讷正色答道:“金吾卫秉公行事,定能证实老臣清白。” 他纵横官场多年,即使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也仍能谈笑自若。 事实上,若是金吾卫真的细心调查,还都能查到他头上。 云乐师说的,一字一句都没有错,正是他辗转得到了诊脉书,然后派丁贤把鹿鞭草偷偷加进了太子殿下的药里。 但是他做事机密,自负没有留下证据,只要一口咬定丁贤是诬告攀咬自己,再仗着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很有可能蒙混过关。 更何况,这云乐师可能是一时顺利,得意忘形,竟然把话说得太过了! 本来局势对云乐师十分有利——云乐师一连说对了无数事件,几乎就要完全博得皇帝和众人的信任了,可他偏偏自毁长城! 果然不过是一介乡野贱民而已,没那么难对付。 赵讷揣摩了一下皇帝的心思——皇帝亲耳听得亲眼见得云乐师以下犯上狂妄无度地诬告自己,恐怕已经对云乐师多了几分厌恶,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信任。 罢了,早点把他解决掉吧。 “云乐师,若是你能当面拿出老朽的罪证,老朽无话可说。”赵讷道:“可你现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诬告,不得不让老朽怀疑,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前来挑拨离间的。” 赵讷又转向皇帝,恭恭敬敬道:“陛下,臣以为,应当先将云乐师以诬告之罪羁押入天牢之中,免得他再造谣生事,兴风作浪……待到金吾卫调查归来,孰是孰非,自会真相大白。” 赵讷考虑得很清楚,只要云乐师不在,那就没人可以看穿自己的手段,到时候即使被金吾卫查出了什么,只要用些手腕,都可以掩盖过去。 太可笑了,这云乐师竟是这么快就败了,明明局势对他有利,明明只要他不那么狂妄,只说“请派人彻查鹿鞭草及诊脉书的来龙去脉”,那就是最合理不过的建议,皇帝不但会欣然采纳,还有可能看中他的智计,令他全程跟随调查,这样,也许只要耗费几天的调查时间,就能扳倒自己。 真要到了这一步,就棘手了,但自己身居高位,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也许会直接派出杀手,把云乐师解决掉,反正调查过程不在宫中,总会找到机会。 赵讷在心里一步步推算,结论是——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赢面更大。 现在,陛下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赵太师的建议了——云惟知此人,确实对赵太师有着不寻常的敌意,十分可疑…… “来人。”皇帝疲惫地摆摆手,决定先把云惟知关起来,再慢慢处理此事。 “草民还有一句话要说。”李越白恰如其分地抓住时机,插了一句话进来,嘴角也似乎勾起了一丝微笑。 “大胆!为何不早说?”安公公快要崩溃了,这云乐师一会儿闹一出,一会儿闹一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底有完没完。 “因为草民方才在等赵太师一句话。”李越白笑道:“赵太师刚刚亲口说,只要草民现在拿出证据,就认罪。” 赵讷皱了皱眉。 根据他的推测,云乐师手中根本没有证据,否则也不会一直要求陛下派人去追查线索,寻找证据了。 再说云乐师和自己根本没有见过面,这几日也一直幽闭宫中,怎么可能拿到自己的罪证? 思量千遍,赵讷越发放下心来,也许,这云乐师只是在拖时间罢了。 “老朽言出必行,只怕云乐师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