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君羽,你的眼睛,” “好了,我可以看见你了,宁宁,你有哪里不舒服吗?”韩君羽的声音又低又沉,还带着几分轻哄。 “不舒服?”秦宁迷惑,缓缓起身, 却没什么力气,她抓住他的手。 “韩君羽,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看见我爸爸了。” 此时,肖爵拿来冰块,韩君羽看了他一眼,肖爵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冰块掉在地上。 稳住手之后,他却觉得这些冰块像是烫手的山芋,赶紧把冰块递给他。 “先给她物理降温,再给她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韩君羽没搭理他,去拿了一块毛巾,把冰块放在盆里,然后用冰水打湿毛巾,把毛巾敷在秦宁的额头上。 他照顾人的动作行云流水,顺其自然,肖爵和宋玄倒不是惊奇,但是他刚恢复双眼,眼里就冷的能冻冰,这是什么坏毛病呀。 “韩君羽,爸爸骂我,说是我害死妈妈,他不爱我了。”秦宁低声说,委屈又可怜。 韩君羽蹙眉,“不爱就不爱吧,你爱我就够了。” “……” 秦宁瘪了瘪嘴,大眼睛一眨, 眼泪瞬间泛滥。 看见她的眼泪,韩君羽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荣夫人去世,那是荣腾作孽,你若一定要自责,背负这个罪,是你自找罪受。 秦宁,你给我听着。 你为你父亲觉得不值,以为他付出一切为了那个女人,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可是任何错误的发生,都不可能是一方的错,你父亲纵容那个女人,让她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以为他不会疼不会痛的男人,那这份罪他也要承担。 现在她去世了,他们之间的是非,他们可以去说。 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谁对谁错,而是养好身体,去照顾孩子们,还有你的研究生,你还要不要考?” “……” 秦宁和肖爵嘴角抽搐,这时候谈考研,这是不是有点不好? 韩君羽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捏着秦宁的脸颊,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你不是总对我说,要成为一个厉害的人,能够守护我吗? 生老病死,那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阶段,她去世就不用再被荣腾折磨,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你因为她生病,伤害你自己,谁能得到好处? 你这个样子,还要我这个刚做完手术的病号来照顾你,蠢妞,说好的用心照顾我,这就是你的用心?” 又是指责,又是质问,强势的语气,是韩君羽一贯的说话风格。 但宋玄和肖爵还是觉得,这样对自己老婆是不是不太好? 人家还在高烧呢! 秦宁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还来不及悲伤,被他的问题弄得头皮发麻。 她委屈的眨了眨眼,眼泪终于收住,可心里还是难过。 “对不起,我会很快恢复的。” 可是她刚说完话,韩君羽就曲着手指在她额头上瞧了一下,秦宁气愤的坐起来,把他推开。 “你干什么呀,韩君羽,我心里难受,还不能让我发泄一下。 本来以为妈妈已经去世,突然她活着来见我,我还以为有机会陪她一起画画呢,现在她真的在我面前停止呼吸,我伤心,哭一下怎么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软绵的声音喊高了音有些沙哑。 “……” 宋玄和肖爵表示同情她一秒钟,想要劝说韩君羽。 安慰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但绝对不是这种欠打的方式。 可韩君羽的俊脸平静,看她胡乱的用袖子擦眼泪,原本还压抑的哭声,现在放开嗓子哭出来。 等了一会,看她眼睛都快被她揉肿了,韩君羽才说话。 “我又没有不让你伤心,哭出来的心里好些了吗?” 秦宁一愣,眨了眨眼,抖落了睫毛上的泪珠,抬头望着他。 “你故意的逗我哭呀。” 哭出来,她确实感觉到好了一些。 “好些了,就赶紧洗脸,今天张嫂顿了烧鸡还有鸽子汤,要不要吃?” 秦宁皱了皱鼻子,真的闻到一阵香味,她舔了舔粉唇,点头。 “……” 肖爵翻了一个白眼,得了,一物降一物。 韩君羽捏准了秦宁的性子,她性子内向,有情绪也不会轻易的放出来,所以才会用这种严厉的方式骂她,让她发泄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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