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公主做的那些坏事梁老夫人谁都没告诉,是以二房、三房都不知道梁桢为何要坚决退亲。 崔氏甚至心脏地想到,梁桢连公主都不愿娶,指不定是心里还惦记着秦莞。 梁栋向来崇拜梁桢,见“他”(实际是黑子)低头不语,好心安慰:“大兄做得对,若真娶个公主回来供着,换我我也吃不消。” 梁老夫人脸色一沉,斥道:“此事不许再提,到了外面更不能说三道四。” 梁栋恭恭敬敬地应下,暗地里却冲着黑子做了个鬼脸。 姚氏心里不大痛快,言语间不免就带了出来——凭什么梁桦说得,梁栋就说不得?莫不是梁桦中了进士,二房就高人一等了? 眼瞅着席间的气氛不大好,梁桢适时转移了话题:“桦哥儿月底就要赴任,可准备好了?” 梁桦目光一暗,很快调整好神色,礼貌地答道:“谢伯父挂念,一应物品都是祖母和母亲打理的,侄儿不孝,让她们受累了。” 梁老夫人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个笑模样,“桦儿知恩就好,将来好好孝敬你母亲。” “祖母说让孙儿孝敬母亲,母亲又教导孙儿先敬祖母,孙儿好生为难呀!”梁桦讨巧地说。 “你呀!”梁老夫人戳戳他脑门,心内大为舒畅。 秦莞也笑了笑,难怪老夫人喜欢梁桦,单凭这张惯爱哄人的巧嘴梁桢那个家伙就学不来。 一顿饭吃完,众人各回各院。 崔氏瞧着梁桦的脸色不大好,不由问道:“方才还高高兴兴,怎么突然变了脸?” 梁桦沉着脸道:“母亲可知,孩儿为何会被派了外任?” 崔氏不解,“不是衙门按例派的官吗?” 梁桦冷哼道:“等着吏部派官的都是那些无门无势的穷举子,如苏涛之、秦二郎那样的高门自然不需要,别说家里如何走动,单凭着他们的身份吏部就得掂量一二。” 崔氏皱了皱眉,道:“桦儿这是在嫌弃为娘没本事给你走动吗?” “母亲,孩儿岂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梁桦忙道,“我只是想说,咱们家虽说不是长公主府那样的皇亲贵胄,好歹伯父也算手握重兵,倘若他愿意提拔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谁知,伯父不仅不提拔,还重重地踩了我一脚!” 崔氏大惊,“这话从何说起?” 梁桦冷哼一声,道:“昨日我与同窗吃酒,无意间听说,若不是伯父有意安排,官家根本不会将我外放到那个区区小县,他这就是见不得我好!” 崔氏表情一变,“我的儿,我竟不知还有这般隐情!如今可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若我去求你祖母,她既然能救得了大房那个,也不能放着你不管!” “母亲千万不要。”梁桦拦住她,说,“祖母的面子用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用三次四次,我们还是放在关键的时候为好。” “那就这么算了?” “母亲放心,昨日我请大师卜了一卦,是‘潜龙在渊’的大吉之象。孩儿怀抱利器,即便身为小吏也能一飞冲天。从泥潭中挣扎而出,更能显出我的本事。” 说这话时,梁桦踌躇满志,仿佛明天就能化龙升天。然而言语间不免愤恨:“亏的大哥没眼光,放着堂堂驸马不做,非要打光棍,不然咱们这二房还不得让他们踩到脚底下!” 崔氏忙道:“低声些!这话可不能让你祖母听到,公主的事想来有内情……” 梁桦问:“是何内情?” 崔氏摇头,“你祖母从宫中回来时我便打听了,她却不肯说,想来桦哥儿退亲之说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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