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想要亲亲她,然而记起梦中的荒唐,他还是压下了欲望,转而执起她的纤纤玉手,在细软的指尖轻轻地落下一吻。 那般小心,那般珍重,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不,在梁桢眼中,怀里的人显然比任何珍宝更贵重。 他想要亲近她,又不允许自己再像方才一样亵渎了她,权衡许久还是没舍得把她放回床上,而是用自己的手臂替代了枕头,垫在她脑后。 然后他又悄悄地、悄悄地离她近了些,做贼似的,却又无比欢喜,就像个纯情的小少年。 似是察觉到身边有人悉心守护,秦莞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没再做那些关于前世的梦。 梁桢一夜未睡,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守着她,心满意足。 *** 第二天,秦莞醒来的时候“梁大将军”已经去上朝了。他走之前把她放回了床上,榻上的被褥也都收拾好了。 想象着他粗手粗脚地整理床铺的模样,秦莞忍不住笑了。然而,记起昨天他对自己做得种种,她又一通气。 不管她以后要不要再嫁,也不能让他这么肆意地欺负自己。秦莞暗暗地下定决心,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不会手软。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秦莞刻意忽略了一些事,比如那个温暖的怀抱在冬夜里给她带来怎样的慰藉,比如那些或温柔或急切的亲吻不仅“梁大将军”享受其中,她同样脸红心跳。 两世为人,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秦莞一时间还想不通,理不清,因此就先不想,先不理,暂时当个缩头乌龟。 早朝后官家把梁桢留在宫中,他特意叫长随回来传话,早饭不在家里吃。 这种事对于别家的主君来说可谓是小题大做,梁桢却乐此不疲。同僚们明里暗里地调侃,说秦家娘子是个厉害的,把英雄一世的梁大将军治得服服帖帖。 梁桢乐得让他们说,从不反驳。 这话传到贵妇们耳朵里,从前有多少人笑话秦莞,如今就有多少人羡慕她。 “梁大将军”不在,小四郎又恢复成小狼崽儿的作派,对着秦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这回吃饭时还添了个新花样——秦莞特意叫人做了几样他爱吃的菜,小家伙明明馋得直吞口水,却不肯下筷子,直到秦莞先夹了一口放到嘴里,他才放心地去吃。 秦莞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他是有孝心、懂礼貌,势必是有人背地里对他说了什么。 秦莞不动声色地把饭吃完,放小四郎走了。 过了片刻,她又寻了个理由把小四郎的长随,那个名叫“砖头”的小牧民单独叫来问话。 起初砖头还很紧张,直到明月温温和和地塞给他一碟枣花酥,小家伙才渐渐放松下来,笨笨拙拙地道了谢。 对着小孩子,秦莞不想耍任何手段,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是谁告诉四郎,我会在饭菜里下毒?” 砖头正吃着点心,听到这话一下子噎住了,拼命咳嗽起来。 丫鬟们一边笑一边给他拍背、递茶水,伺候得十分用心。 砖头将将六岁,从记事起就在边关流浪,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一下子全说了出来。 原来,大厨房有个姓崔的管事,平时对小四郎和砖头多有照顾,时常给他们留下一些好饭好菜,渐渐赢得了小四郎的信任。 自从小四郎搬到听松院,崔管事便时不时在他耳边念叨,秦莞是继母,将来要生小娃娃,为了让他的小娃娃拿到更多家产,会想办法害死四郎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继子…… 秦莞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踢飞了榻边的圆墩。 不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