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话音一转:“我也不是非要劝着你嫁进我家,只想着把这件事弄明白,若是你当真受了曾家或顾家的逼迫,我秦家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听了这话,顾茵一顿,哭得更加哀戚:“我和表哥本不相配,秦姐姐何必如此相逼?” 秦莞一口茶险些喷出来——本不相配? 天天上赶着递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相配?不年不节收下重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相配?如今攀上了皇家高门,你倒说起不相配了! 这下她是彻底确定了,顾茵根本不是被逼迫的可怜小白花,她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心机婊!那一封封情真意切的信不过是为了吊住秦耀,生怕失了这门亲事而已! 秦莞气得头疼,暂时想不出报复的法子,只得冷声道:“既然这样,便把我家给你的东西退回来吧,从此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曾氏急了,“侯府高门大户,竟是这般做派,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往回讨,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秦莞冷笑道:“曾大娘子当真不知道我为何讨东西吗?若单是些瓜果野物,吃了就算了。偏偏我家哥哥实诚,送来的不是压箱的珍宝就是官家的赏赐。一来,你家配不上,二来,东西还了才干净,免得落人口实。” 这些年为了讨好曾家,曾氏早就把那些东西用出去了,哪里拿得出来? 如今被秦莞一通损贬,她气得直哆嗦,干脆撒起泼来:“来人!把这个不知礼的野丫头给我哄出去!” 屋里屋外倒是站着几个婆子,只是没人敢动。 曾氏一拳捶在桌面上,怒道:“都死了吗?” 婆子们相互看看,低声道:“姑奶奶,这位可是侯府的姑娘,若是追究起来,奴婢们担待不起……” 曾氏冷笑,脸上布满恶意,“谁说她是侯府的姑娘?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也敢冒充秦家姑娘!” 顾茵也怯怯开口:“秦家姐姐我是见过的,不是她。” 秦莞顿时惊呆了,天哪,从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曾氏也就算了,原本就是一脸刻薄相。这位顾家小姐姐可是始终像个娇滴滴怯生生小白兔一般,就连刚刚说那句话时也是柔柔弱弱仿佛受了欺负似的,谁能想到芯里却是个黑的! 比……比魏欣还黑! 秦莞觉得,这下不用再担心她被魏欣整死了,就这演技,死的是谁还真不一定呢! 婆子们到底不敢忤逆曾氏,四五个人一起冲上来,就算秦莞重生后恶补了些拳脚工夫,一时间也施展不开,少不得被她们扭住,押着往外丢。 就在这时,二门外突然闯进来一队佩刀披甲的兵士,一个个生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进来二话不说,腰间宝剑一拔,剑尖直指厅内。 婆子们吓得腿都软了,一个个趴到地上瑟瑟发抖。秦莞趁机脱了身。 她一眼便认出这金甲红缨盔、腰上系玉扣的装扮是京城禁军。 难不成是曾家犯了事,有禁军来抓?不对呀,禁军个个下巴抬得比天高,哪里会管这种入户抓人的小事? 正纳闷,便瞧见彩练冲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魁梧的身影。 秦莞的心顿时落进了肚子里。 彩练跑到秦莞身边,抓着她的手一迭声地问:“姑娘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秦莞摇摇头,低声道:“怎么把梁大将军叫来了?” “路上碰着的,大将军听说您独自进了曾府,便带着人来给姑娘撑腰了——幸好将军来了,不然姑娘真叫这群恶婆子欺负了!”彩练又惊又气,一脚踹在旁边一个婆子身上。 那人闷哼一声,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连连求饶。 秦莞舒了口气,若不是他们来了,今日自己指不定就让人欺负了。她偏过头,感激地看向“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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