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抢占功劳,我儿才忍无可忍和你退婚。” “霍侯爷醒来第一眼,我便说了自己是宜春侯府大姑娘,庆福郡主之女。后来将霍侯爷抬下山的,也是我母亲的小厮。霍夫人说的明白些,我哪里冒名顶替?我哪里抢占功劳?” “救命之恩分明不是你……” 程瑜瑾笑了,她对周太太行了一礼,问:“周太太您说,我在山洞里发现霍侯爷,当时他身边空无一人,是我叫人将他抬到庄子里。这算不算救命之恩?” 周太太看着始终进退有度、彬彬有礼的程瑜瑾,再看看怒气冲冲,面目扭曲的霍薛氏,叹气道:“当然是算的。” 程瑜瑾露出一丝笑,几乎瞬间就掩饰下去。她终于将视线对上霍薛氏的眼睛,缓慢又清晰地说:“霍夫人,您听到了吗,我从来不曾对不起霍家,一直都是你们在污蔑我,现在还对救命恩人倒打一耙!霍侯爷在您心里是个宝,可是在我眼里,他和世上其他男子并无区别。我不欠你们的,我程瑜瑾也从来不稀罕嫁给他。霍长渊出尔反尔,视婚姻如儿戏,狂妄自大,摊上这么一个人怨我倒霉,我无话可说。可是霍夫人您要记住,这桩婚约,错处在您。不查明真相便提亲,此为一错;不守信誉毁约,此为二错;退婚后四处诋毁我的名声,将过错全推给我,此为三错;明知得罪了程家,还上门定前妻妹,挑拨姐妹关系,此为四错。” 程瑜瑾说完,心想都四个了,干脆凑个整,于是很快接着说道:“你们自己认错人,不肯认错,还转而诬陷救命恩人冒领功劳,此为五错。你们要退婚就退婚,却不能踩我的名声,总做这种事是会遭天谴的。” 程瑜瑾的话掷地有声,说完后满堂俱静,都愣愣地看着她。霍薛氏被一连串数字砸的眼晕,满脑子都是一二三四五,根本反应不来。程瑜瑾将霍家骂完,便乖巧礼貌地和众人行礼:“周太太,祖母,我先行告退。” 周太太下意识地追问:“那靖勇侯和二小姐的婚事……” “退婚错误全在他,我无能为力。遇到这样一个前未婚夫,我程瑜瑾自认倒霉,至于之后霍侯爷要娶什么人,小女并不关心。”程瑜瑾说完轻轻笑了笑,之后就端庄贵气地转身离开。 出门之时,程瑜瑾看到程瑜墨雪白着脸,娇娇怯怯站在门口:“姐姐……” 程瑜瑾仿佛没看到这个人般,停也不停地走了。程瑜瑾穿过她后,程瑜墨的脸色又白了。 程瑜瑾离开之后,众人还一愣一愣的。听完程瑜瑾这一段话,周太太也觉得退婚全是男方的错。尤其不地道的是退婚就算了,竟然还要踩一脚女方的名声,否认程瑜瑾的救命之恩,还说她冒领功劳。 霍长渊从外面看着还行,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人? 庆福听着刚才那一顿骂简直畅快极了,她顺着程瑜瑾的势,阴阳怪气地瞥了阮氏一眼:“从订婚至今,大姑娘什么错都没有吧,却白白担了污名。也罢,既然霍侯爷看中了二房姑娘,瑜瑾做姐姐的,还能和妹妹争?” 说完,庆福尤不解恨,故意又摇着扇子说了一句:“二弟妹也真是,你们若是看中了霍侯爷,当初议亲的时候就直接说啊,非要等大姑娘婚事订好了,婚书也下了,你们才在背后使功夫。如今你们如愿以偿,倒是高兴了,大姑娘却平白被人退了婚。你们说说,这干的叫人事吗?” 程老夫人早在程瑜瑾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了,不过她知道程瑜瑾有分寸,一个家族女子的名声同气连枝,一个人坏了名誉,其他人也别想讨得了好,所以程老夫人并不怕程瑜瑾说程瑜墨不守妇道。这段时间,程老夫人询问了当日在山庄的丫鬟,知道程瑜墨消失了一夜,第二天程瑜瑾上山寻二姑娘,才偶然撞到了霍长渊。拼拼凑凑,再结合霍长渊的态度,程老夫人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然而无论如何,程瑜墨的清白都毁了,她不能嫁给霍长渊,就只有自缢一条路。程瑜墨和霍长渊共同待了一夜这种事,只能烂在当事人心中,一旦说出来,程家所有女子都身败名裂,再也说不到亲事。程瑜瑾作为长姐,更是首当其冲。 程瑜瑾很聪明,程老夫人最欣赏她这一点。即便亲妹妹做了这种事,程瑜瑾也没有被气愤冲昏头脑,而是始终有理有据地针对霍家,将错误全部推在霍家身上。霍家忘恩负义,程瑜瑾作为受害人,当然是最可怜、最无辜的。 程老夫人最后默认了程瑜瑾的举动,墨儿的清白已失,势必要嫁给霍家,能借此机会打压打压霍家的锐气也好。可是程老夫人没有想到,有程瑜瑾开头,庆福借着程瑜瑾的胜势,一上来便开始阴阳怪气,卯足劲嘲讽阮氏。程老夫人不想让外人看程家笑话,她低咳了一声,庆福和阮氏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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