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想想吧,你有底气了,他们才能平安顺遂。” 顾邵神情越发地凝重起来,他已经从系统的语气听出了警告。若是不由着它的意思来,只怕最后倒霉受罪的也就只有他了。 而且如系统所说,他好像确实没有资格混吃等死。不仅没有资格,还没有退路。 皇上还在等着顾邵的回答,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他的状元郎面色越来越不对劲。 这样子,怕是不会同意了。 就在皇上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顾邵忽然正了容色,道:“既是晋安先生要求的,那必定有他的道理。微臣科举入仕,本就是为了经世济民,如今正好能有这样的机会,微臣自然不会推辞。” “你真的想去?” 顾邵忍住心痛,坚强道:“圣上不必劝我,这治水一事,事关无数黎民百姓之生计,耽误不得。如今朝廷需要臣,臣自当到殚精竭,哪里能为了一点安逸就一辈子留在翰林院里头?真要是这样,莫说是别人了,就是臣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想留,指望着他封侯拜相的两位先生和系统也不会答应的。 系统:“宿主知道就好。” 顾邵忽然间连笑也不想笑了。 只是他这话落,皇上的眉头却瞬间松开。他就知道,他没看错状元郎的为人。可是知道之后,他也越发不想让顾邵离开了。这样一个出众又优秀的状元郎,他不舍得让他出去受苦。 这一出去,可就是几年的功夫。若是几年过去之后,黄河的水患就没有治好,那状元郎岂不是一直要留在那里? 只要想起这个,皇上就觉得糟心,“你可要清楚,那治水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儿。在外头不比京城,你又是初出茅庐,猛然间接触这些,必定处处棘手。” “微臣不怕。” 皇上叹了一口气:“你啊,总是这般心胸宽广,深系百姓。” 倒叫他这做皇帝的无地自容了。 顾邵配之以悲天悯人的表情。 系统这小垃圾说得对,他忧国忧民的人设不能崩,顾邵怅然地想着。他倒是想要安稳过日子,无奈仇人在前,逼的他不得不一往无前,唉—— 付公公也在边上道:“圣上您也别叹气,顾大人方才不是说了么,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如今不愿意的就只有皇上一个人呢。 皇上睨了付公公一眼,又转而好奇地问顾邵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思索了那么久?” 顾邵当然不敢说了自己是在跟系统的纠结,只道:“说来也不怕皇上笑话。微臣与未婚妻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今年的十一月份。倘若这时候接了调任的话,那这婚礼或许要往后推了。方才微臣便在想,这婚事究竟要推到什么时候,才是最适宜的。” 原来是这事儿啊。皇上琢磨了一下,也理解顾邵的顾虑。 “你放心,让你去治水已经是委屈你了,朕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委屈,连婚事都被推迟了。” 顾邵眼睛一眨,这意思是他还可以留在京城,一直留到婚事结束? 他忽然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就该将日子定在腊月,说不定他还能往后再拖上一拖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系统评价道。 顾邵并不想跟系统争什么。 能多留在京城自然是多留几天的。谁知道圣上要将他调到什么地方呢,万一是个艰苦的地儿,他岂不是又得受苦?好不容易来了京城作官儿,这还没有过几天的安生日子呢,便又要出去受罪了。一受罪,就是干几年。那他这些日子想着法子将家里人留在京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太极殿里出来之后,顾邵还在想着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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