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嫃母子在寿康宫待了个把时辰,回去刚才把呵欠连天的康哥儿哄睡,便有前院管事急急而来,吩咐嬷嬷在房里看着,钱玉嫃走到外边,她站立在屋檐下问管事怎么的?出啥事了? “刚得到消息魏国公府挂了白,国公爷好像没了,世子妃您看?” 礼尚往来的事多半是钱玉嫃在安排不假,牵扯到魏国公府她拿捏不好:“先不动,等王爷回府你把这事报过去。” 能做管事的都是聪明人,他早想到世子妃会这么安排,过来也就是走个程序。 听钱玉嫃吩咐完,他答应下来,又匆匆退出去了。 钱玉嫃在屋檐下站了会儿,想着魏国公这一走,该由方中策袭爵,方家几兄弟哪怕还能在一家住,有些东西总得分开,丧事办完估摸就有热闹看了。 事实证明,钱玉嫃想得都保守了,方家比她以为的还要乱,乱很多。 方家兄弟本来有官职在身,当爹的这一蹬腿儿,他们面临丁忧的局面,这对个人发展非常不利。这是心里的隐忧,还不至于拿出来说。真正闹起来是为接礼的事。人没了,方家肯定得整个大场面送他老人家走,魏国公生前是个体面人,前去吊唁的自然不少?去吊唁不得随个礼?尤其到他这层次,办一场丧事接的礼金会少吗? 礼金一多,自然有人眼馋,就有人提出是哪房戚送来的礼金该由那房人收下,以后亲戚家办白事他们再去还礼,这样才算公平。 这话说出来差点把老太太气死,这时老太太便意识到,这个家兴许真要散了,心拧不到一块儿,哪怕拘着人有什么用? 分家的事被迫提上日程。 几房大人忙着争家财,难免疏忽了其他,闹了几天一回头盛飞瑶发现不对劲,她儿子方明喆竟然让贱人哄去,早先就说过,方中策纳了一房贵妾,是别放太太的娘家的人,算是府上亲戚,这次方家办白事,亲戚家当然也会来,还有人出于担心前来陪伴,方明喆不知怎么的跟那边一姑娘看对眼儿,因为年纪尚且不到还没说到谈论婚嫁的事,不过仅仅如此已经让盛飞瑶无法忍受了。 她儿子,她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啊,心里偏向方家人不跟她亲就算了,进了国子监不好好读书非要退学就算了,现在竟然跟贱人娘家那头的搅到一起。 盛飞瑶恨不得没生过他! 当然她更恨的还是贱人那一家! 之前哪怕再不如意,她还是忍着,因为知道自己靠山没了,怕闹得太过收不了场。得知儿子这事,盛飞瑶哪里还顾得上收敛?她理智直接崩断,在盛怒之下冲到贵妾房中,动手殴打了她。 这房妾室可不是随便纳的,她是府上的亲戚,平白挨打岂会忍气吞声? 贵妾顶着让她打肿的猪头脸找上老太太,哭得那叫一个惨。 老太太本就心烦不止,又出了这事,问她为什么动手盛飞瑶说活该她挨打一家子女人全是骚狐狸精勾引男人就活不了! 结果可想而知…… 被骂那方肯定不依,你儿子自己瞧上了我家姑娘,我家没说要不要把人许给他,你就动手打人!你凭什么? 儿子看上了对头的娘家人,你生气倒是打你儿子,打方明喆去! 他对你不起你打死他,姑娘那方招你惹你了?那家还不客气的拉出燕王府来举例,说王府的明姝小姐得了那么多喜欢,咋没人去骂她狐狸精呢? 旁边人贴了不少好话,亲戚那头还是不依,非得实实在在的讨回个公道。方家人烦都烦死了,刚才送走了老爷子,还在为以后提心吊胆,就闹了这么一出…… 这一闹,二房太太死活不肯跟盛飞瑶一个屋檐下待,有她推这一把,分家的进程加快了。 盛飞瑶惹出来的麻烦还是没解决,亲戚那边占着道理,要她低头,她那个人把脸面看得极重,哪肯跟相公的妾室低头赔罪?两头僵持着,陆续还有其他人听说这事,燕王府当然也有消息来源,毕竟很多人都想知道盛飞瑶再一次惹出麻烦她亲爹燕王会不会替她出面。 燕王才没出这个面,他得到消息说折腾杂交稻那群人在坚持不懈努力了几年之后总算克服重重阻碍取得了初步成果。 定义为初步成果是因为这一批的产量还达不到天书上写的,非但达不到,而且差了不少。 但是相较于本来的,这批哪怕还没收割,也能看出稻穗沉了稻谷也饱满很多。得到消息的燕王再也坐不住,立刻赶往京郊外的农业基地。 杰哥儿本来在侍弄盆里的作物,听说之后也丢开手:“我祖父人呢?” “王爷刚才已经出了门。” “你们去安排,我也要去。”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