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查案的郎广春也不敢说他查出来这个一定真,基于这点,郡主不接受实属正常。 换做任何人,亲娘无病无痛却在跟人独处时去了,做女儿的都得为娘讨个说法。 郡主要是当真杀了秦嫣,钱玉嫃还想得明白,她奇怪挑手筋下哑药是怎么回事? 心有疑惑,她便问了。 白梅说:“外面那些人想不通的也是这个,皇上使人去问郡主话,郡主说她不想再从秦嫣口中听到任何依据诋毁先母的话,就是要让她永远闭嘴来着。” 甭管你怎么问,云阳郡主就是那说法。 ——她害死我娘还往死人身上泼污水,想让人走了都不清白,这么诋毁当朝亲王妃,拔她舌头也不为过,下个哑药算得了什么? 到这份上也没法辩,郡主承认她是想发泄心里的火气和恨意,毕竟谁也不能证明王妃的死跟秦嫣无关,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关系的。 哪怕依照她给的那套说法,也是她主动跑去庙里说三道四才引起后来的悲剧,若她不去,王妃便不会死在那天。你总不能辩称王妃气量小早晚都会走上绝路,要这么说,那天下人都是要死的,害死人就不用偿命了? 这样掰开之后,云阳郡主做的事就变得单纯好理解了,外面很多人觉得为母报仇没错,但凡在有人扎堆儿的地方,你提起这事,就会有人说郡主是不聪明,可她孝心好啊! 这案子吧,在场就两个人,其中一个死了,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另一个都会想尽办法撇清,她说的话能作为证据?哪有依据被告的口供断案的道理? 京里面富贵人家不太敢去议论,反而那些平民百姓,都说谁敢害我老娘我就敢杀他全家,了不起杀完我也给他赔命。 之前被派去查案的郎广春也背了骂名,眼看要收不了场,朝廷给了说法。 王妃的案子,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秦嫣的清白,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她下过毒手,皇上废去她皇子妃身份将人囚|禁起来这案子就算了了,云阳郡主悲痛难当为母报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做的事于法不容。对于秦嫣,皇上已做出处置,郡主为泄愤将手伸进牢里,这是蔑视皇上蔑视当朝法纪,从今日起废去郡主封号,贬为庶人。 告示一出,京中哗然。 别说盛飞瑶自己,看热闹的都觉得罚得太重。 你要说秦嫣是清白的,这么罚她还占理,秦嫣又不清白,郡主为了泄愤下手是狠了点,她死了亲娘心中悲痛不正常吗? 秦嫣都没死,按说废去封号也就够了,怎么还丢了宗室女的身份,成了庶人? 盛飞瑶自然也很不能接受,她想求见皇上想为自己说两句话,皇上也不是区区一个庶人想见就能见的。她又一次找上燕王,这次连燕王都没其他话了,只说了一句:“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燕王要走,盛飞瑶一把将他拽住:“就算我做得不对,要撤郡主封号我认,贬为庶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害死我娘都不用赔命,我让她闭嘴而已,就连宗室出身都得丢了?” 经过这么多次,燕王明白了一件事,道理得说给听得进去的人听。 当日郎广春递文书来,盛飞瑶人在当场,她那时就不能接受,燕王给提了醒,结果还是闯出大祸。连警告都记不住的人,还指望她听得进道理?燕王觉得,他这女儿也不是来要道理的,恐怕只是想让当爹的出面求宫里改了旨意,保住宗室出身。 燕王不可能答应这个,只看她做的事,连害命都够不上,这本身不严重,坏就坏在她敢买人上牢里伤人,假如因为情有可原就放过去,那明天就会有张飞瑶李飞瑶,是不是只要事出有因就能往牢里伸手?那还要衙门作甚?案子都不用断了,你气不过大可自己报复回去。 这次的事,影响面太大,甚至很多人站到了为母报仇的一边,觉得她做得对。 皇上不得不下狠心严办了她。 若是轻飘飘放过,歪风一起,日后能有安宁? 再说燕王,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在盛飞瑶被揪出之后,这几晚他都没睡个好觉,各种想法都有,甚至犹豫过要不要为她求情……当然最终还是没有。 丢了郡主封号贬为庶人不致命,要是当真由她带出歪风邪气,规矩再不成规矩,衙门何来威信? 燕王让人拉开她,自己迈开脚步要走。 盛飞瑶崩溃大哭:“为什么?我娘让人害了,你轻飘飘的就要放过歹人,我为我娘报仇,就连外人都说我对,偏偏你说我错!你是我爹,可你哪里像我爹了?!我娘嫁给你三十年,三十年啊!她死了你就任由姓秦的辱她清白,她被泼上一身脏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拉着他那两个都听不下去了:“您也知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