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娘。” 傅宝筝音色本就柔柔的,如今带了哭腔,那份无尽的委屈之意啊,听得萧莹莹眼眶都赤红起来,忙将女儿搂得更紧了,急道:“宝贝不怕,到底是谁害了你,娘弄死他!” 傅宝筝知道躲不过,便拉了娘亲坐到厢房里间的凉榻上去,缓缓的将事儿交代了,包括如何被大皇子妃劫持,如何险些在马车里失了清白,又是如何被四表哥救了,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萧莹莹听了,心脏差点骤停,尤其见了女儿脸上、身上的各种青紫痕迹,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大手拍得桌子啪啪响,茶盏果盘也噼里叭啦碎了一地。 “好个大皇子妃!我要扒了她的皮!”萧莹莹咬牙切齿,声音宛如从地狱里发出,阴森得厉害。 傅宝筝吓了一跳,两世以来,还从未见娘亲如此情绪激动过,胸口剧烈起伏。 傅宝筝怕娘亲心悸昏厥过去,忙反过来柔声安慰娘亲,一再保证自己还好,真的还好,没吃什么大苦头。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傅宝筝还抱着那一大捧姹紫嫣红的山花,努力挤出笑容来,美美的在娘亲跟前转了好几圈。 “娘,女儿没事,您看,女儿真的好好的。”抱着红灿灿的山花,傅宝筝白莹莹的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红,平添了一分好气色。 心道,亏得四表哥送了这大一束花,竟这个时候还能派上点用场。 萧莹莹见女儿气色确实不错,眼角眉梢也尽是笑意,丝毫不见受害人那种痛彻心扉的悲惨样子,悬了半日的心总算放下了。 萧莹莹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怕吓坏了女儿,再说,报仇这种事也该跟傅远山和萧绝那两个大男人商量,女儿只是一个身居后院的未闺阁小姑娘,跟女儿说了也是平白吓唬她。 思及此,萧莹莹忙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轻声细语与女儿说起话来。 这头一个要问的,自然是萧绝的态度。 傅宝筝见问,忙低下头羞红了脸,被娘亲问了好几次,见实在拖不过了,才蚊子似的小声将四表哥误以为她失了清白,但并不嫌弃她,又是摘了山花送她,又是山盟海誓许下白首到老承诺的各种事,事无巨细全都讲给了娘亲听。 只隐瞒了凉亭里的那个漫长羞人的吻。 萧莹莹听了,愣了好一会,才眨眨眼回过神来:“患难见真情,绝儿……真是个好孩子啊。”亏得当初女儿没听她的,没离开绝儿。 从此,萧莹莹看萧绝,那是怎么看怎么如美玉,毫无瑕疵那种哇。 “筝儿,这山花美啊,难怪你一直搂着它,不肯撒手。”萧莹莹这回再瞅女儿怀里的那一大捧山花,明明只是普通的野花,也看出了绝世名品的味道来,还伸出手去摸了它两把,赞叹一句,“花瓣真肥大,还是绝儿会挑。” “赶明儿,娘亲给你寻几个上好的宝瓶来,将它们养在里头。” 傅宝筝听了,便知娘亲如她一般,也将这一大捧山花当做了宝贝,嘴角忍不住上翘。 笑着笑着,眼前再次浮现四表哥弯腰在一片花海里,一朵一朵认真挑选的模样,一袭白衣,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真真是美如画呢。 想着,想着,唇瓣越发弯了起来,那个甜美哟。 ~ 也不知萧绝和傅远山谈起了什么,半个时辰后,待傅宝筝跟随娘亲走出厢房,来到前院厅堂时,惊见爹爹一脸怒气,堂屋地上还砸了一地的杯盏碎片,好些时兴果子也滚落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傅宝筝吓了一跳,忙与堂屋里的四表哥对视一眼,无声询问怎么了。 萧绝如何不知,她是担心自己惹了岳父,忙眼神示意与自己无关。 傅宝筝这才舒了口气。 “好了,绝儿,你为筝儿做的事,岳父很感激。”傅远山拍了萧绝肩膀,感激他为筝儿报仇,捅了大皇子妃那个臭女人一剑,割断她肠子,还丢去当妓.女,每日伺候十二个卑贱男子的事。 傅远山对妻女很好,但不代表会对天下女子都好,像大皇子妃那种贱人,如今沦落为千人骑万人踏,傅远山丝毫不同情,只觉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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