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依旧对那孩子存着最美好的希翼。 赵熙握着那页画,久久沉滞。 夜。 赵熙站在西跨院门口,风渐冷,她却迟迟迈不开步子走进去。 顾铭则窗口的灯光明亮,赵熙眼中一时热热的。 门轻启,顾铭则披衣站在门里。他惊讶地看见赵熙一个人站在门前,冷风中形单影支。 “怎么了?”他惊得一步踏出来。赵熙在外面上得久了,身上都是寒气。顾铭则不及多想,把自己披着的长衣抖开,揽住赵熙。 赵熙被他揽着,进了温暖的房间。 顾铭则把她安置在暖笼前。又忙着去倒来热茶,就着手喂她喂了两杯,见她唇色缓了过来这才舒出口气。 赵熙空泛的目光,缓缓转到顾铭则脸上。 “铭则。”她哑着声音。 “怎么了?”顾铭则深皱着眉,“城中出事了?” “没有。”赵熙找回意识,摇头,“夕儿在城里,都计划好了。不会有差池。” 顾铭则点头,松了口气。 赵熙注意地看着顾铭则,牵肠挂肚地,心里全是夕儿。 “铭则,你比我强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顾铭则愣了一下。 “你带大的两个孩子,都很优秀。”赵熙想到祁峰和顾夕,大气坚韧,心地纯善。 顾铭则眸光跳了一下。 赵熙怅然而笑,顾铭则何其聪明,又一直关注着她,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太子……我不能让他为帝,否则恐怕会对夕儿不利。”赵熙心中的顾虑自然地向顾铭则道出来。 顾铭则皱眉点头,这的确是个让人担心的问题。以太子的性子,他若为帝,顾夕不是被调回宫中软禁,便是赐死了。他不能容自己不是谪出的证据留在世上。 “兴许还可以回缓。”顾铭则沉吟,“只是二人未相处过,相处下来,有了感情……” 赵熙看着顾铭则。 顾铭则抿唇。他生在相府,自然知道亲情和权势利益相比,真是一文不值一提。 “是我没教好。”赵熙叹息,“不过也不能给夕儿带。他明显也是个不善教孩子的人。” 顾铭则笑着摇头,“都是头回当父母,谁又是有经验的。” “铭则……”赵熙认真地看着他。 顾铭则敛了笑。 “我对这个孩子有愧,却是情亏理不亏。但夕儿却是愧悔难耐。所以我说他带不好那个孩子。”赵熙郑重道,“我留你和他在别院。” “另派五百亲卫,供你驱策。” 这是托付给他了?顾铭则深锁眉头,“那也是夕儿的孩子,你不是最讨厌有人安排自己的人生吗?为何对夕儿要这样?应该让夕儿也有选择的权利。” 赵熙愣了半晌,怅然摇头。真是关心则乱。 顾铭则看不得她这样失魂落魄,心疼地替她揽紧披着的长袍。 “这几年,你和夕儿肯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忙。”赵熙要收拾局面,顾夕必定要赶到宗山,顾铭则柔声道,“我先帮你们带着孩子。不能保证再带出个顾夕来,但肯定要比在东宫时要强。” 语气温和,温暖的气息,让人依赖又依赖。赵熙垂目点头。多年前冬夜的那个温暖的哥哥,确实就是眼前这人。同她一样,总爱摆布别人的人生的。都是关心则乱。他们都要重新学习,如何关爱心尖子上的人。 ----------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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