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了档案。落在牧水的眼里, 就是一面宝藏。要是他能全部翻一遍就好了。 “带你去看鸿图收容的怪物。” “收容?” “scp基金会听过吗?鸿图的收容所, 和它的性质有相似的地方。凡是危害到公共安全,或是无法控制自身能力,甚至失去自我意识,还包括无法被组织收入正式编制的怪物,一律会被收入鸿图收容所。比起怪物图鉴上, 那些仅仅停留在纸张层面的图像,不如亲眼见到来得更震撼不是吗?” 牧水重重点了下头:“是。” 单从这方面来说,白适文可以说是一个相当配合的病人了。也是一个相当尽地主之谊的主人,丝毫没有要在牧水面前遮遮掩掩的意思。 说话的时候,白适文带着他拐了个弯儿,他们搭乘转角的电梯,直接下到了-7楼。 “是在地下吗?”牧水出声。 “嗯。” “地下呆久了……不会不舒服吗?”地下没有阳光吧?没有足够健全的空气循环系统吧? 白适文顿了下,才扬起了笑容, 他转头看着牧水,低声道:“也只有牧医生会关注这样的问题,其他人并不会在意。包括住在地下的怪物本身。能够有容身之处,舒不舒服已经是不需要在意的东西了。” 牧水:“啊,是我想得太浅薄了。” 仓廪而知礼。 只有得到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时,才有余力去关注别的东西。 如果连基本的生存条件都满足不了,他们又怎么会去在乎地底下有没有阳光,有没有好的循环系统,住起来舒适与否呢? 白适文笑了下,嗓音深沉地道:“恰恰相反,是你想得太深入了。” 牧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和白适文继续探讨下去。 他们很快下到了地下七层。 电梯的四壁是透明的,牧水能清晰感觉到光线和深度的变化,越往下,就越是无形中带来一股压抑的感觉。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门外负责站岗的士兵骤然回头,冷冰冰地打量了牧水一眼。 白适文又重新抓住了牧水的手腕,他将牧水往他的方向带了带,迎上了岗哨打量的目光。 岗哨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让出了通道。 面前的空间广阔,一眼望去,是无数用铁栏杆搭建起来的笼子。 每个笼子里都居住着一个人。 笼子内摆放有桌椅,还设有厕所。除了厕所是全隐蔽的以外,笼子里其它的部分都毫无遮挡。他们就像是生活在培养皿下,被观察的微生物。毫无自我隐私可言。甚至毫无自我的人格尊严可言。 白适文敏锐地注意到了牧水的神情,他低声道:“觉得这样的场面很匪夷所思?” “是……和现代文明社会,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没有办法,当怪物集中在一起,杀伤力是巨大的。他们需要随时被监控,才能确保这里的安全。” “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或许吧。”白适文眸光一动:“如果有能解决这一切,一劳永逸的人,那只有一个人合适。” 牧水一边往前,一边将笼子里的人,满面冷漠麻木的神色收入了眼底。 他接着白适文的话往下问:“谁?” “齐,也是79。” 大概是从卡格拉的口中,听了太多和“齐”有关的讯息,又曾经发现齐星汉的名字由他所赠与,小丑屋也是齐做的。现在再听到这样的话,牧水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牧水问:“为什么他也是79?他曾经是医生?还是……病人?” 白适文勾了勾唇:“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还真知道。” “嗯?”牧水歪头盯着他,认认真真地等着白适文往下说。 “他是最早一批进入金水市特殊病理研究院的病人,他进医院的时候,年纪还很小。那一批病人都是特殊的,尤其是他。他进入医院之后,过的倒不太像是病人的生活。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大概是潘的首领。……除此外,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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