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 牧水又问了一遍:“能吗?”语气小心翼翼,黑黝黝的眼眸里,好像透漏出了一点星星的光亮。 齐星汉抿了下唇:“能。” 这么配合的患者,已经很少见了。 牧水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跟在齐星汉的身后,一块儿靠近了黑色门。 门是锁着的,齐星汉按上指纹,“叮”的一声,门自动弹开了一条缝。 里面没有光透出来,漆黑得像是无尽深渊。 齐星汉没有动 ,似乎是在等客人先进。 牧水伸出一根手指头,推了推门,门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平缓地向内推开了去。 牧水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扒拉着墙壁开始摩挲,他摸了半天,忍不住纳闷:“灯的开关呢?” “没有灯。”齐星汉说。 “没有灯?”牧水眨了眨眼。 齐星汉低头看向了他,眼眸里仍旧承载着麻木而冰冷的情绪,他说:“死人,怎么会需要灯呢?” ……来了。 科塔尔综合征。 重度妄想,认为自己已经死亡、腐烂,维持日常生活的是自己的躯壳。 要不是见到真人,牧水也很难将这个患病的人,和各种报道里的超级巨星联系起来。 他没有去纠正齐星汉这句话,而是带着一本正经讨论的口吻,冲齐星汉道:“可我是个活人呀,我需要灯的,不然走路会摔跤。” 齐星汉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明天装。” 真好说话。 目前看起来,没有院长描述得那么可怖啊。 牧水心想。 他掏出了自己的二手智能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光柱照射出去,一下就照亮了面前一小片的范围,然后牧水就发现,卧室的地面上,贴着的是黑色瓷砖,哪怕他穿着拖鞋,踩上去后也感觉到一点凉意。 牧水慢慢走了进去,然后不断摆弄着手机,调整角度,好方便他更完整地观察整个房间。 转了一圈儿之后,他发现房间里没有桌椅。 只有一张两米宽的床。 不,说是床其实都不太像。 他扭头去看齐星汉。 齐星汉还站在门口,始终没有挪动过步子,他好像就站在那儿,一直默默无声地盯着牧水。 牧水在黑暗里眨了眨眼,问:“我能摸摸吗?” “能。” 齐星汉似乎不太喜欢说话。 又或者是,他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以至于离开镜头后,他就只想沉默寡言,省省力气。 牧水这才将头扭回来,伸手小心地摸了摸面前这张奇怪的床。 是木头啊。 没有铺床单,也没有放被子和枕头。 就只有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宽两米的木头盒子一样的东西,摆在卧室中央。 牧水收起手,有些失望。 这里从里到外,都不像是一个人的居所。 他又举着手机,往前走,发现了窗帘。 窗帘沉甸甸地挂在那里,将窗外所有的光线都拦住了。 牧水抬手想要拉开,但拽了一下没能拽动。 齐星汉看着他吭哧吭哧使了半天的劲儿,才开口低低地道:“遥控的。” “……哦。”牧水乖乖收起手机,开始往回走。 “好了?”齐星汉问。 “嗯,好了。”牧水顿了顿,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于是忙举起手:“您的冰箱里有食物吗?” “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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